万老太太把前因后果想明白,垂下眼帘道:“听天由命吧。”也只得如此,万老太太示意初雪拿出几个空箱子,和初雪把金元宝往箱子里面装,五千两huáng金连三箱都没装满。放好复壁,chuáng板装好,再把帐子放下,谁也不知道那帐子后面还存了那么多的东西。
万老太太盯着那些huáng金,如今也只有靠它们了,初雪把箱子盖好,怎么也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白白被那个骗子骗走这么多的金子吗?门外有人敲门,万老太太让初雪去开门:“只怕是你那几个侄女带自己的金子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万老太太的丫鬟,她见初雪忙道:“大太太,外面观音庙的莫语师太来寻您,说有急事。”莫语?初雪那近乎绝望的心里又升起希望,推开丫鬟就往外走,在院门口还险些撞到了文珍,文珍身子一闪总算没被撞到,不由抱紧怀里的荷包奇怪地问:“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文珍的丫鬟背着个大包袱,觉得那金子只是瞧起来好瞧,真背在背上差点把人背都压弯,有些支撑不住地道:“四姑娘,先进去吧,不然奴婢就要累死了。”文珍见初雪已经消失不见,点头同意。
初雪几乎是一阵风似地跑到厅上,莫语刚要打招呼初雪已经让下人们都下去了,不等坐下就问:“到底如何?”莫语见初雪额头上全是汗,行动之间已经不见那些自如,咳了一声才道:“秦太太就说了八个字,事有可为、稍安勿躁。”
虽然只是短短八个字,初雪却像听到圣旨一样,长长舒了一口气,莫语又笑着说道:“秦太太还说,万太太先别忙着换金子,全都换完了,让人想打几副金头面都寻不到去处。”这样的话更让初雪放心,她露出个笑容:“多谢师太了,师太先请在舍下用斋,等会儿我让人寻几匹料子,好给菩萨做帐幔用。”
莫语就知道这趟不会白来,笑容满面应了,初雪让丫鬟领她下去用斋。这十来日的辛苦奔波又有了一丝曙光。
万二老爷回来时候,初雪让人请进来,和他说了此事,万二老爷听闻也展开了眉头:“能帮忙最好,虽说太尊有令,但已去拜过三府,三府称别的倒罢了,但要关什么人进几号牢房,三府还能做得了这个主。”这更让初雪吃了定心丸,现在,就等着盐运使那边的消息了。
转眼二十日已过,那边没有收到银子,话语里带有恼意,知府不敢怠慢,忙寻来万二老爷,话里有了几分愤怒,万二老爷人要老实些,除了说在筹银子这话就再没别的。知府恨的牙痒,外面已经有人来报:“本省藩台到了。”
96回家
本省藩台?知府急忙起身,慌忙问道:“藩台大人在那里,快些出去迎接。”来报信的人也跑的气喘吁吁:“藩台大人已快到衙门口了。”知府哪还顾得上和万二老爷追银子,急忙喊人来拿公服出来,好换上出门迎接,嘴里就对万二老爷道:“藩台大人来了,你先暂时回去,等明儿有空了再来。”
万二老爷心里狐疑,这藩台大人怎么会突然跑来?但知府既下了逐客令,万二老爷也只有告辞。一路走出知府衙门,两边的人都跑出跑进,一副忙碌样子。万二老爷不好去寻相熟的人问,一路走到门外,小厮迎上来,万二老爷让他去寻人打听打听,瞧到底藩台大人来所为何事。
小厮领命而去,万二老爷回头看了眼知府衙门,不晓得这藩台大人来此,是凶是吉?一路往回走,路上不时遇到官轿过来,看来都是去知府衙门伺候藩台大人的。再过一会儿,合城士绅知道了消息,该纷纷去拜会了吧?
万二老爷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迎面来了杨大老爷,他也顾不得行礼就上前抓住自己妹夫的手:“快,藩台大人已经来了扬州,你我去求见,说不定你们大老爷就能被放出来。”万二老爷摆一摆手:“舅兄,小弟方才才从知府衙门里出来,太尊只让我先行回家,说等明日再论,此时若去求见藩台大人,只怕见不到大人。”
杨大老爷把手放下,眉头并没松开,只是不知道藩台前来所为何事,近来也没听说有谁的官要被坏,再说就算被坏,也动用不到藩台来摘印。这站在街上总是不好,万二老爷把杨大老爷往宅子里面请:“舅兄,依小弟之见,藩台大人既来了,全城官员定极忙碌,大哥在牢里也会没事,旁人藩台大人未必会见,但总商是一定会见的,你我不如去一趟huá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