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鸢回到新房中,确定周遭没人了,懒懒往chuáng上一躺。心里叹道:成个亲真是繁琐,见了公婆还要见其他长辈,明日一早还要跟席夜枫一同去合祭祖先,别看她对每个人都笑盈盈的,其实她出口的每句话都要经过一番斟酌。这里是忠勇侯府,不是西阳也不是洛府,这里的人看似再和善,那本质也都是人jīng。她这个小人jīng哪里是大人jīng的对手,若真要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的,她一定会折腾死。
“姑娘可回来了?”雪梨叩响了门,在外面问道。
“雪梨进来罢。”洛清鸢阖住的眼未睁开,应了一句,躺在chuáng上有些岔开的腿儿合拢,仍旧躺在chuáng上歇息。
雪梨推开门后连忙又阖实,看到洛清鸢那没骨头样儿也无甚吃惊,显然已习以为常。“哟,姑娘这是gān了什么大事,累成这副样子,叫姑爷看到后可要心疼了。”
“姑爷去哪里了?”洛清鸢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微微侧脸,半眯着眼看她。
“姑爷先是练了会儿长枪,然后骑着马去皇宫了,想必是圣上找他有事。”
洛清鸢哦了声,从雪梨端着的盘里取了块儿如意糕,小嘴儿不停地蠕动,吃得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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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爱卿主动来见朕,所谓何事?”御书房内,程梓墨斜睨站着的席夜枫一眼,然后继续埋头看手中的奏折。
“皇上如此勤政为民,实乃百姓之大幸。”席夜枫一脸正色地赞了句。
“少给朕戴高帽,你说罢,又想让朕帮什么忙?”程梓墨gān脆丢下手中的奏折,环着胳臂看他,表qíng悠哉。
“末将哪有道理叫皇上帮臣子的忙,末将此次来不过是为了感谢皇上的成人之美。皇上的大恩,末将无以为报。”席夜枫拱手一拜,表qíng诚恳。
程梓墨心里纳罕席夜枫这正经的样子,朝他随意摆摆手,“少来这套,朕什么目的,想来夜枫你比谁都清楚,朕就是要你欠朕人qíng,如此的话,你才会尽你一生守卫我大宸国。朕从不会做亏本买卖,帮你一个小忙,换来你忠心耿耿,何乐而不为。”
“皇上乃真xingqíng之人。”
“不是朕真xingqíng,而是你我虽为君臣亦乃旧友,朕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你,这样的话,朕还不如大方承认。”程梓墨长眉一挑,看着他道。好似忽然发现什么,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他看了许久,“啧啧,席爱卿啊,朕为何越瞧你越觉得你小子今个儿神清气慡,面色红润。”
席夜枫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回皇上的话,末将气色好自然是被小媳妇滋润的。”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也就你席夜枫说得出来。”程梓墨白他一眼,虽然类似的话他也常在皇后面前说。
“末将乃粗鄙之人,说话无甚避讳,皇上莫怪才好。”席夜枫低着头,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夜枫,昨晚上的dòng房花烛夜过得如何?”程梓墨饶有兴致地问。
席夜枫说出的话顿时上扬起来,“回皇上,自是极好,从未有过的好。”
脑中猛然间闪过什么,程梓墨咦了声,然后盯着他的眼里闪过危险的光,嘴角掀了掀,“席爱卿啊,朕没记错的话,昨晚dòng房前你不是喝醉了么,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还能体会出这dòng房的好来?爱卿是不是说差了?”嘴角挑得愈高了。给他冠上个欺君之罪,看他还规矩不。
席夜枫抬头看他一眼,笑回道:“皇上赏了末将满满一瓶子朝夕酒,末将如何不醉?末将入dòng房的时候还是两个小厮抬着进去的。本来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末将一闻到自个儿媳妇的体香,忽然酒醒了,后面的事儿就水到渠成了,皇上是过来人,该明白的,末将就不明说了。”
程梓墨被堵得无话可说。
“再过几日,末将就要跟夫人回西阳了,再见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皇上自己保重龙体。”席夜枫叹了口气道。
听完这句话,程梓墨心软起来。算了,看在他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便不再为难他了。
“席爱卿也多保重。朕到时候就不远送了。”程梓墨装作万分感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