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高兴成这样,可是想到什么好事了?”雪梨在她右侧站着,笑嘻嘻地看着她问。
“好事?我哪里在想好事了,我明明在心里骂人!”洛清鸢悠悠地转头瞪她一眼,然后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呀?我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骂人还能骂得姑娘嘴巴上翘,这被骂的人可得在心里偷着乐了。姑娘不妨跟我说说,让我瞧瞧,谁这么好福气,竟能害姑娘骂着骂着就笑起来了。”雪梨咯咯地笑道,眼睛往洛清鸢手腕上瞅了瞅,“姑娘藏得再死,我这时时刻刻伺候着的丫头怎么可能瞧不见,早些日子左手腕上便多了条红绸线,前几日右手腕上又戴了个链子,姑娘倒同我说说,这两件东西怎的就忽然冒出来了?”
洛清鸢将袖子往下撸了撸,挡住手腕上的姻缘线和手链子。她虽觉得没什么,可私相授受总归不是件光彩的事,哪能光明正大地同这丫头说了,只同她道:“这红绸线是广济寺姻缘祠求来的姻缘线,当初我瞧着好看就收起来了。”见雪梨眼露狐疑,忙又补了一句,“我自然是收在你瞧不见的地方。至于这手链子,前几日出去遛马的时候,女师傅偷偷带我去逛集市,我顺便买的。”
“姑娘你去了集市?”小丫头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洛清鸢呵呵一笑,“你可替我保密着,若被太太知道铁定数落我一番,指不定连遛马都不准了。下回我再有机会去集市的话给你也带上一条。”
“我可不敢。”雪梨连忙挥手,“姑娘的私房钱本就不多,还是自个儿留着当嫁妆罢。”
“嫁妆自有太太准备,你个小丫头cao什么心。”洛清鸢敲她脑袋,两人小打小闹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洛清鸢先前便觉得自己心里好似一只在期待着什么,直到这会儿听了消息,心中顿感失落。定远将军已经离开知州府走了,这一次并未同父亲痛饮,也没有宿在府中。
洛清鸢先是坐在软榻上绣花,接着翻了本书随便瞧上两眼,最后gān脆趴在chuáng上,时不时叹两声气。难不成她在期待席夜枫深更半夜再钻一次窗?洛清鸢皱眉。她先前好像是有这么个打算,晚上装作已经熟睡,然后竖着耳朵听他如何破窗而入,等他靠近了,再狠狠地在他腹上踹一脚。结果jīng打细算的计划没用上,她自然会因此感到失落。这么一分析,洛清鸢心qíng好上许多。
席夜枫此次前来知州府却是为了正事,离开京都前程梓墨jiāo给他一道密旨,叫他转jiāo给洛尹峰,那道密旨上写的什么就连他亦不知。自然,席夜枫顺道也办了办私事,先主动同洛尹峰说了自己被革职一事,后又拍胸脯地保证对鸢姐儿好。洛尹峰本听了洛老太太一席话后,这门亲事本就看好,只好好叮嘱他娶了鸢姐儿后要好好相待。
“洛大人放心便是,等鸢姐儿过了门,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叫她不受半分委屈。至于我被皇上革职一事,洛大人也无需忧虑,就算我不再是定远将军了,我也有的是法子让鸢姐儿过上好日子!”
洛尹峰听着这话,心里便真的是半分担忧都没了,这么好的女婿哪去找,整个西阳整个京都也便只他席夜枫一个了。
等送走了席夜枫,洛尹峰这才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打开了皇上的密旨,快速浏览完密旨上的字,洛尹峰的表qíng逐渐沉重起来。难道西阳也盘踞着睦王爷留下的叛贼余党?当年,睦王爷领兵bī宫,事败被擒,后才有如今的乾元帝。但是睦王爷素有贤名,拥护之人何其多,一时根本无法肃清。当年的驸马冯安国也参与了睦王爷一事,如今被流放到西阳做苦力军。皇上的意思是叫他暗中多盯着他。此事jiāo予定远将军太过招眼,而他一介文官,做此事做适合不过。更重要的是,定远将军才被革职,若有叛贼盘踞于此,这段时间怕是会有所动作了。
洛尹峰大喜过望,皇上既然能jiāo如此重任与他,想来心里对他还是看重几分的。若能立得大功,回京都亦是有望。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无力趴地。。
☆39、军中喜事
洛清鸢不知道席夜枫跟父亲说了什么,只知晓这几日父亲早出晚归,所做的事也是神神秘秘,虽偶尔露出倦态却挡不住眉宇间那不经意间流泻出的喜意。
定远将军被革职一事终究没能瞒住,席夜枫gān脆任期扩散,还在这消息中主动qiáng调了自己的失职,以及皇上体恤边关将士拨下军饷的浩dàng皇恩。不管百姓心中作何思量,对这心中的威武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尊敬。至于席夜枫,面上虽革了职,实则半点儿未受影响,军中的大小事虽由石高处理,可事先都要在暗里询问席夜枫一番,士兵们该切磋的时候仍旧切磋,席夜枫还是在一边观望指教。皇上只是说革去定远将军一职,并未说其他,石高等便钻了空子,仍旧让席夜枫住在营中的将军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