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难道还想在本姑娘面前搭手表演活chūn宫么?张蜻蜓嗤笑,“我虽是今儿才来,可从今儿起,这屋里的女主人就是我了。你们想留下来搭什么手?是想留下来伺候我呢,还是想替我在这屋里当二少奶奶?”
俩丫头一哽,磕起了头,“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张蜻蜓不屑地一笑,不过两个毛丫头,就想来跟本姑娘争男人?也太小看我了,就算本姑娘不要,也绝轮不到你们。
“绿枝,你今晚在外头守夜,其余人全都下去。”
绿枝睁大眼睛,我也下去?您一人搞得定么?张蜻蜓冲她使个眼色,绿枝会意地领着人全都退出里间,把人安排了下去。
没了人,张大姑娘自己把盖头一掀,往旁边随手一扔,再把凤冠前的珠帘撩开,蹭蹭蹭三两步就来到新郎面前,捏着嗓子先扮秀气,“相公,醒醒。”
潘云豹本已有七八分醉意,再倒在柔软的chuáng上,那睡意就不可扼制地涌了上来,只哼哼两声,仍是接茬睡了过去。
“喂,起来。”张蜻蜓不客气了,伸手啪啪在他脸上拍了两掌。
“嗯嗯。”翻了个身,继续睡。
新娘子眼珠子左右一转,有主意了。
很快,那大红囍字下的香案上,龙凤花烛莫名少了一根。
被落单的这只睁大了火眼金睛,就见它的同伴被握在一只涂着红蔻丹的纤纤玉手之中,倾斜着身子,哆哆嗦嗦将烛油滴了下去。
一滴,两滴,三四滴……
还不醒?那就gān脆下点狠手吧。新娘子挑眉一笑,狞笑着将烛火移到新郎的手指头上,顺便还不忘拿被子堵着他的嘴。
“呜——”新房里,突然隐约传来杀猪般的闷叫,新郎官一下子捂着被火烫到的手指头坐了起来。
好恐怖哦,那只龙凤花烛抖了抖,烛火微晃了几下,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醒了?”张蜻蜓把红烛随意地往旁边一放,就这么大模大样地站在chuáng边,盯着潘云豹,“那咱们就来谈谈吧。”
“你你你你!”潘云豹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突然又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肯定是在做梦,我喝多了,我绝对是喝多了!”
张蜻蜓纳闷了,难道这家伙脑子有问题?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你怎么知道你是做梦?”
潘云豹哀叹一声,又倒了下去,“如果不是做梦,我怎么会梦见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嘛!”
张蜻蜓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不可能?”
潘云豹只觉脑子一团浆糊,不知不觉就道出心事,“因为我今天要成亲了,我要娶的是章家三小姐,不是你。”
张蜻蜓心中一动,这小子有jianqíng?这个问题一定要弄清,跟着一起趴到chuáng上,诱供,“那我是谁?我是说,你怎么喜欢上我的?”
潘云豹很是讶异,转过头来,“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我在客栈第一次遇到了你,我就深深地被你吸引。然后,每天白天也想你,晚上做梦也想你,却谁知,原来你都有相公了!”
张蜻蜓顿时拉长了脸,这还真不是个东西,有夫之妇都惦记。“你就这么喜欢我?”
潘云豹勾起满腹愁肠,“我只后悔,在相遇的第一次,没有把你抢到我的身边。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最好能让我们早点相遇,在你相公之前就遇到。要不,现在也可以呀!”
潘qíng痴说得激动起来,“要不,你跟我私奔吧,我们一起天涯海角,làng迹江湖去。”
张蜻蜓听得嘴角直抽抽,想私奔?给本姑娘戴绿帽子,打断你的腿先。
孰料潘qíng痴又是一声叹息,目光里无限幽怨,“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是给我哥知道,他会把我的腿给打断的。”
张蜻蜓点头,你哥是好样的。“你很怕你哥?”
唉,这回潘云豹是哀嚎起来,“他好烦哪,从小就管着我,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一天到晚不是叫我背书,就是抓我去练功夫。”
“那不挺好的么?”
“好什么呀?一点自由都没有,成天逮着我就骂,既不许我出去玩,也不许我jiāo朋友。无论我做什么都说我不对,比我爹还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