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也问点让人听着心里舒服的行不?亲戚来了,怎么不问问人家有没有吃饭,晚上回去方不方便,要不要送一程?还有,大伙儿都知道我病了,你进来有问过一句么?”
张蜻蜓拿帕子忿忿地擤了一大把鼻涕,也有点生气。你既拿相公的款儿,怎么不gān相公该gān的事?
“媳妇你病了?”小豹子有点不相信,上前摸她额头,“不烧啊,骂人也骂得挺大声的。”
熊熊火焰瞬间在张蜻蜓心头燃烧,“是,我没病,我装病,你给我出去,出去。”
“都是我不好!”沈大海赶紧赔不是,“让二少爷误会了,我这就走,马上走!”
“嗳,没你的事儿!”张蜻蜓觉得太不像话了,想起身去送。
“你躺着。”潘云豹虽有些不qíng不愿,却仍是鼓着嘴代她送客,还特意跟沈大海客套一句,“没你的事啊,你回去有车么?”
沈大海哪敢让这个妒夫相送?“不用不用,我骑了马来的。”
哦,那潘云豹就不管了,正好彩霞拿了点心过来,却见姑爷送了沈大海出来,有几分诧异,赶紧把礼物递上,沈大海还不敢收。
潘云豹瞧着是些糕饼茶面子,才拿了给他,“这我媳妇给你的,你收下吧。”
然后不由分说塞他怀里,沈大海只得接了去了,想想这事,倒有些啼笑皆非。
出去的时候,兰心格外看了一眼,心下未免有些乱猜疑起来。难道这是姑娘今儿收到的信,此人才来的?早上匆匆那一瞥,她只看个大概,却并不仔细,这丫头的八卦神经一向过敏,顿时就往歪里想去了。
潘云豹再回到卧室,瞧着张蜻蜓还是将信将疑,“媳妇,你真病了?”
张蜻蜓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装的。”
“姑娘真的病了!”周奶娘忙忙解释,“昨晚上一夜没睡,就受了凉,早上又怄了一肚子的气,还跑了那些地方,连午饭都没吃就歇下了,才起来一会儿,喝了碗面条,明儿还要请大夫呢!”
小豹子挠挠头,觉得是自己错了,赶紧将功补过,“媳妇,你是为了嫁妆的事qíng不高兴吧?别生气了,现在有办法了!”
张蜻蜓不信,“你有什么办法?”
桀桀,小豹子笑得诡异,“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这头豹子搞什么鬼?张大姑娘有点好奇了。
周奶娘汇报,“刚才瞧见姑爷那几个朋友都来了,不知道在书房里头搞什么。他们下午还带了林寿出去,哦,那个林权也送了一箱子嫁妆回来。”
张蜻蜓听得更加好奇了,在chuáng上躺不住,“扶我起来,我看看去。”
“姑娘你可经不得风。”周奶娘坚决不许。
正在此时,潘云豹又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媳妇,你看,这是谁?”
蒋孝才跟在后头,笑吟吟地带着一张口供,“人证物证俱在,这回可是万无一失。”
胡浩然将手中的麻袋打开,里头的人已经吓得噤若寒蝉了。
“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了,千万别杀我。”
“王大娘?”
张蜻蜓吃了一惊,这不是林夫人身边最得力的那个陪房么?
要说起来,京城虎豹豺láng四大纨绔的名声得来固然有些言过其实,但也不算是làng得虚名。
这几个家伙虽说没gān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但招猫逗狗的本领都是一等一的qiáng。所以蒋孝才在听说张蜻蜓之事后,就出了一个馊主意。
你不现在要证据么?那就去给你找证据去怎么找,当然得从林夫人身边的人下手。要说林夫人最亲近的人,那就是王大娘了。
这个差点做了林寿丈母娘的人,也给了他最大的耻rǔ。在自家走霉运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一刀子,可把林寿恨得牙都痒痒,所以坚决把她推了出来。
林寿对章府的qíng形非常熟悉,知道每天晚饭过后,那些管事嬷嬷就可以回家休息。于是直接带着他们悄悄埋伏到了章府后头,下人所居的胡同里,一俟王大娘出来,立即敲一闷棍,把人套麻布袋里就拖走了。
张蜻蜓听得眼睛瞪得溜圆,不过没责怪他们,只问:“没给人发现吧?”
“没有。”
这种小事怎么难得倒蒋军师?他在出发前说要找个人帮忙,就是老四郎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