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谢素馨偷偷告密,“你生意开张前,大表哥就特意跑来了,跟几个姑姑家也打了招呼,让他们都在你那儿买猪ròu。还怕你知道了,让咱们都别说。当时那样儿,可逗死我们了!”
张蜻蜓听得心下动容,大哥真是待我太好了暗下决心,自己哪天就算是离了潘家,潘云龙的这份恩qíng,她也一定要记在心上。
“小姐小姐!”忽地,一个丫鬟急匆匆过来报信,“军里来人了,急召潘大少爷回去,老爷也要上朝,现在人都到大厅了,请您们快过去。”
这是出了什么事?谢素馨笑容一收,当即和张蜻蜓飞奔赶去。
大厅里,果然人都已经到齐了,弥漫着一股子紧张凝重的气氛。
见她们来了,谢长德摆了摆手,沉声吩咐,“你们都去忙正经事吧,那些虚礼都免了云龙你快去军里,让你两个表哥送你弟弟他们回去。尚贤,若是有什么消息,赶紧递回来。”
知道众人紧急应命而去。
张蜻蜓一颗心也揪了起来,问潘云豹,“这是出了什么事?”
小豹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啊,好好说着话,突然就有人来传令了,而且传的还是宫中的急令,应该是出了大事了!”
就在他们回程的路上,便可以看到,城中军队明显地增多,巡防也更加严密了。
百姓们都在惴惴不安,这大过年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而潘府的气氛尤为肃穆,他们家可住着天下兵马大元帅,要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潘府绝对是首当其冲。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思再gān别的,全都坐在屋子里等待消息。那气氛是如此的浓烈,连说话走路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成了这样气氛里的不和谐cha曲。
卢月荷那边只有她一人,尤为紧张。张蜻蜓把她也请到了自己院子里,勉qiáng说了几句让她宽心的话,却是连自己也骗不过去。
是军里特意来人把潘云龙召走的,难道事qíng就真的跟他一点也没有关系?不可能嘛,所以她所能做的,只是握着卢月荷的手,陪她熬过这份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时间。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就如同人们的心qíng,一点一点的越发压抑。
掌了灯,可跳动的烛火,却并未带给人们些许安慰,反而因为那光明,衬得夜更黑,天也更冷了。
早过了吃晚饭的点,可是没有人想着要传饭,就是再饿的人,也不过是随手抓块点心垫垫肚子。
当一更天的梆子蓦地惊破夜的沉寂,终于,有钉着铁掌的马蹄声直奔潘府而来。
当满头大汗的潘云龙终于跳下马,回到家中大厅的时候,全家人都在这里迎候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作为全家最年长的爷爷潘秉忠,他有资格首先问出这样的话。
潘云龙吸了口气,冷静回话,“西域那边和我们,开战了!”
什么?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伯潘茂盛cha进话来,“这过年不是一向不开战的么?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这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今冬西域bào雪成灾,饿láng为患,想是他们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所以才选在这个时候开战。这回不是一个部落来进攻,而是整个西域的几十个部落都联合了起来,现在已经攻破了我们外围的五座城池,还在向内bī进八百里加急,下午才刚刚呈到陛下面前。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都给紧急召进宫中商议,刚刚兵部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这回,仍是由爹领军出征,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我负责押运粮糙,明早就去营里报到。云豹,你们所有的新兵,可能等不到正月过完,也许过了十五就要去报到。若是前方战事吃紧,有可能半年,甚至三个月后,你们也要出征!”
轰隆隆隆!
潘云龙的话,如同一阵阵的惊雷在潘家上空滚动,震得每个人心魂俱震。
又要打仗了,又要上前线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家又有亲人要流血牺牲了。
而且听他这话,似乎这回的仗会比从前更加残酷和严峻,大房长子潘云胜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那……那若是连云豹都要去,我……我们……”
潘云龙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若是连新兵都要准备上上前线了,你这样的老兵还能置身事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