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顾不得了,从祝心辰的身后扑了出来,迎向那些铜钱,嗖嗖嗖,两手不停地抓着,接了几个,剩下的,也全都踢飞了,没伤着旁人。
章泰安等人顿时喝起彩来,“姐夫,好功夫,打她!”
小豹子刚松了口气,可是祝心辰却似是着实恼了,不管不顾的鞭鞘一抖,卷起茶几上的杯盘碗碟,就通通往潘云豹身上招呼而去。
“嗳嗳嗳,你这丫头别发疯啊!”小豹子左支右绌,极其láng狈。可是躲得了盘子躲不了茶杯,咣啷,这儿摔了一个,叭唧,那儿又砸了一双。
张蜻蜓气得在那儿直嚷嚷,“你个贼婆娘,诚心来我们家砸场子么?”
“你答对了!”祝心辰一鞭子抽在一个羽芯锦褥上,顿时纷纷扬扬的羽绒犹如飘飘扬扬的大雪,弥漫了整个屋子,眼见着就更乱了。
丫鬟婆子都是手无缚jī之力,纷纷躲避不及。
周奶娘急得直跳脚,“别打了,别打了!”可是有谁理她?
眼见祝心辰打了起来,章泰安是淘气之极的,手边捡到什么就往祝心辰身上扔去,章泰寅和章清莹也有样学样,整个屋子很快就一片láng藉。
而祝心辰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小物件打完了,就踢凳子抽桌子,毫不客气。
张蜻蜓心里那个气呀,苦恨自己功夫不到家,不能上前与之硬碰硬的大打一场,一转眼看见还在七手八脚护着弟妹的小豹子,上前把他一揪,“潘云豹,你不是学了功夫么?快给我出手,把这丫头给我打出去,再让她砸下去,谁赔啊?家里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钱的。”
小豹子有些犹豫,不过是砸了些东西,真动起了手就不太好了吧?
张蜻蜓见他举棋不定,以为他难舍旧qíng,心中更是恼火,“好,你舍不得下手,我来跟她单挑,大不了,赔上一条xing命,我也不亏了!”
她转身就去内室寻她的宝剑去了,张大姑娘可不傻,就算打不赢人家,有个神兵利器也是好的。那书上不是说,想要gān好事,必先利其器么?
“我跟你拼了!”很快,张蜻蜓就手执承影,状若猛虎地冲了出来。这种时候,也不讲什么招数剑法了,两手握剑一通乱劈,这是要跟她拼命了。
小豹子着实吓了一跳,“媳妇,你小心点!”
“好,打得好,揍她!”章泰安还在那儿唯恐天下不乱地乱拍巴掌。
祝心辰给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从小练的工夫,使得又是长兵器,觑个空子,一下就将张蜻蜓的剑给缠住了。
“你给我过来吧。”她手上用劲,想要把张蜻蜓的剑抽去。
可是却没有想到,承影这剑可非凡品,能削金截铁,极其锋利。张蜻蜓见剑被缠了,本能的也两手紧握,往回用力,和祝心辰这里外里,跟拔河似的较上劲了。
那皮鞭吃不住,连续几声闷响,卷在剑上的部分给削成几截,祝心辰下盘稳健,不过是身形晃了几晃,但张蜻蜓可收不住脚了,蹬蹬蹬连接倒退了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还是小豹子手疾眼快,扶住了媳妇。
“你这剑不错啊!”祝心辰看着断鞭,很是诧异,“连我绞了银丝的鞭子也能削断,云豹哥哥,拿来我看看。”
小豹子还没出声,可是转瞬就被媳妇给咬牙切齿地打断了,“这剑是公公给我的,可不是你的,休想拿去讨好你的老相好!”
他祖母的,张大姑娘就没吃过这么大亏,这姓祝的丫头好大的力气,功夫也好,差点出了大糗。不过就现在这样也够丢脸的,张蜻蜓满腔忿恨无处发泄,狠踹了小豹子一脚,骂了一句刚学会的成语——“负心薄幸”。
而祝心辰见宝剑到不了手,也到小豹子面前,踹了他另外一脚,“薄幸负心!”
然后砸完场子的人,不待别人来赶,自己悠哉悠哉地扬长而去了。而面对着满屋子的一片láng藉,张蜻蜓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见那魔女终于走了,周奶娘蹩着脚,心疼地上前来问:“姑娘,这……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张蜻蜓往潘云豹一指,“问他该怎么办,等我回来之前,还没收拾好,你就等着去睡大街吧。”
张大姑娘转身把弟妹们全都招呼上,故意当着潘云豹的面指桑骂槐,“你们也甭住了,要是那丫头再打上门来,闹不好连我也得给赶出家门去,赶紧收拾收拾行李,我送你们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