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小豹子咬牙,摇摇晃晃地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她是我媳妇,你少打她主意!”
嘁蒋孝才嗤之以鼻,“你都给她写休书了,还你媳妇个屁呀!”
那……小豹子一哽,无话可说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蒋孝才得意洋洋卖个关子,起身倒了两杯茶,却是递给了胡浩然和他自己,一口饮尽了,才跷着二郎腿坐下骂人,“我说你笨不笨的?早多少年说那女人没安好心,让你早些打发了,你就是怜香惜玉,非得留着。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不,出问题了吧?”
潘云豹低了头,是真心悔过,“我知道,是我错了。”
“嗬,这倒难得!”蒋孝才掸掸衣襟,摇头晃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别在那儿神神叨叨的了!”胡浩然有点不耐烦了,瞥了潘云豹一眼,“这事既然是你对不起弟妹,就任她处置,要打要杀都由她,那个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要不要留,也全由她说了算,你少屁话,赶紧去把她接回来要紧。”
潘云豹也想啊,黯然垂头,“可是媳妇走的时候说,说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
蒋孝才两手一拍,“那是啊,只要是个有点血xing的,都受不了哇,你们这才成亲几天,就闹出这样事来,她要是能心平气和地处置,也不是个凡人,该成仙了。你要她原谅,总得拿出点让人家可以原谅的东西,拿出点子诚意来,否则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张,说媳妇,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小豹子抬起眼,困惑地问:“那该怎么做?”
“负荆请罪。”
“死缠烂打。”
胡浩然和蒋孝才同时给出不同的意见。
胡浩然先说:“背根棍子,到你媳妇跟前去,让她痛打一顿,她要不打,你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蒋孝才掩嘴直笑,“然后,把那女人也拖到她跟前去,一并让她责罚,总不是你买下的人,只要不打死,随她怎么处置。接下来,就得全天候跟着你媳妇伺候,从她早上一睁眼睛,到她晚上闭上眼睛睡觉,你就站旁边服侍。她让你跪着你就不能站着,再多想些心思,弄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哄着你媳妇,让她开心,一个女人,只要肯对你笑,就有戏了。”
小豹子直皱眉头,“前头没问题,后头……”
胡浩然发话了,“老三鬼点子最多,这后头想心思的事qíng,你就帮着多出出主意的。这没几日咱们就得去军营了,我这些天在小郎家里可听说了,这回三位殿下都到军里来了,形势可非比寻常,咱们进去了,出来就不容易了,要不赶紧地把家里的事qíng摆平,去了也安不了心。”
潘云豹终于想起,“老四怎么没来?”
胡浩然不答,蒋孝才横他一眼,意思这问题很白痴,淡淡带过,“老四进宫去了,你别管他了,赶紧先把这边的事解决才好!”
小豹子迟疑了一下,有句话,他不得不问出口,“我觉得媳妇……她看不上我。”
“怎讲?”
他把邝玉书的词和扇子拿了出来,很是颓丧,“媳妇从前也很喜欢这些琴棋书画的,可是我一窍不通。”
蒋孝才翻了老大个白眼,直接把东西全扔火盆里去了。
潘云豹吓了一跳,“你怎么?”
“这种祸根留着gān嘛?给自己添堵啊?”蒋孝才嫌恶地鄙视了他一眼,“你都说了,那是从前的二嫂,现在的二嫂你瞧瞧,是能玩这些琴棋书画的人么?你娶的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她?”
“可是她说……”
“她说什么有什么关系?都已经是你煮熟的鸭子了,你还能让她飞了?她都已经是你的媳妇了,你管她从前做甚么?毛病啊!”
蒋孝才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指着胡浩然做对比,“你瞧瞧老大,当日在得月楼对少泉是个什么气势?你看少泉平时不声不响的,那晚上喝多了,不也是一肚子牢骚?他还是个男的,跟老大不比你跟二嫂艰难多了?可老大就这一句话,把人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是正正式式迎过门的人了,这一辈子就是绑着你了。想飞?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