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哗然,张蜻蜓怎么能这么肯定?只有娇蕊,脸色愈加白了三分,简直是毫无血色。
潘云龙看也不往地上看一眼,枪头一转就寒意刺骨的直指娇蕊咽喉,“说!”
这一份森冷至极的杀气吓得娇蕊瘫软在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喉头似塞着核桃,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卢月荷生xing最为机敏,立即盘问榴莲,“你是你们姑娘最亲近之人,她有什么事,一定瞒不过你。你要知道,你可是潘府买回来的丫头,难道你想跟着她一起受罚么?”
榴莲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立即招认,“那日二爷来了,只是喝醉了,什么也没做过,只是走的时候,姑娘特意把自己一件贴身的小衣给他穿了,想布个局,赖上他而已,就是身孕,也是吃了药所致,全是假的。”
真相居然如此拙劣,只是给有心之人利用,才弄到如此地步。给揭穿的娇蕊是面色灰败,而为虎作伥的小谢夫人颜面也是一样跌尽。
潘云龙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谢夫人,“母亲,既然如此,您还要bī着云豹收这个女人进房么?若是我不同意,您怎么说?”
最后一句,不是询问,而是质问了。小谢夫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我……我也是受人蒙蔽,该怎么处理,那就由云龙你……你来处置吧。”
她想qiáng自镇定,可是声势却越来越弱了下去。
“那好!”潘云龙做出决定,“请母亲把她的卖身契寻出,立即将此女子卖出京城。”
“等等。”张蜻蜓匆匆cha了一句进来,“大哥,这女人是相公买的,那就jiāo给我处置好么?还有她在府外的房屋物件,包括这个小丫头,都请一并jiāo给我。”
他祖母的,敢这么糊弄张大姑娘,她不亲自报这个仇,如何出得了心中这一口恶气?
“好!”潘云龙一口应承,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小谢夫人,直看得她如坐针毡,“这女人既然这么多年的开支全是记在二弟名下,也算是二弟房中的奴婢,还请母亲把东西全都jiāo给弟妹掌管才好。”
小谢夫人一噎,他怎么知道,自己把那边的开销算在潘云豹的头上了?支支吾吾地还想做垂死挣扎,“那……那等我找找……”
“不用了。”既然事qíng已经撕破了脸,潘云龙就不会给她任何一点拖延的机会,“来人,去管家那儿传话,让他把东西立即取来,若是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让他也不必在府上待了,自己卷包袱走路吧。”
下人们哪敢不听?立即去了。小谢夫人虽是掌管家计,可大少爷却是潘府未来的主人,况且今日他在盛怒之下,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敢怵他这个霉头。
潘云龙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抓紧。就趁着这个空档,就在这个厅中,他当着众人的面,给张蜻蜓抱拳施了一礼,“弟妹,抱歉,恕大哥甲胄在身,无法给你见礼了。”
张蜻蜓赶紧还下礼去,“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折杀我了!”
潘云龙坚毅的面庞看着她,就当着众人的面诚恳地道歉,“二弟xing子顽劣,从前大哥也小,又多有不在家的时候,疏于管教,以至于他闯下不少的祸,时值今日,还要连累弟妹生气,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大哥心里,是很惭愧的。”
“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张蜻蜓连连摇头,“相公虽然是有些坏毛病,但他的本质不坏,只要他肯好好地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潘云龙看着她的眼睛,“那弟妹,你能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能帮我好好盯着他,不让他再犯错么?就算是他闯下让你再生气的事qíng,也不要离开他,不要不管他,有天大的事qíng,也等着我回来再说,可以么?我知道这要求有些难为你了,可是……”
他的喉头微有哽咽了,“母亲临终的时候,把弟弟jiāo到我的手上,那时候的他,比只小猫大不了一点,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家伙,除了哭还是哭,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流着眼泪对我说,‘小龙,这是你的亲弟弟,娘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们兄弟俩了。你现在好歹还会自己吃饭,会说话,会认人了。可等我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的弟弟?娘知道,你还太小了,不明白照顾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不过娘要你现在当着娘的面,立一个誓言。这一辈子,不管你弟弟将来犯下什么样的过错,你都要原谅他,好好教他,让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一辈子,娘都不许你放弃他,不管他,你再怎样为难,也得给娘做到,你记好了吗?’我指天立誓,答应了娘亲,娘亲才在我的面前慢慢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