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放手去gān。”沈大海酒酣耳热地给他打气,“他们在这儿,可都是想上战场去建功立业的。从前大帅怎么说的?宁可在训练中受伤,不要在前线送命,咱们从严要求,可是为了他们好。”
“行,我听你的。”萧森咽了咽唾沫,只觉酒气随着热血游走全身,手心都捏出两把子热汗,忽地嘿嘿一笑,悄声道:“咱们这些小喽啰,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cao练这些大人物,那可非得把他们伺候好了不可,你说呢?”
“那还用说!”两个即将满足一己私yù,啊,不对,是即将为国训练栋梁之材的小教官,躲在酒馆的角落,贼眉鼠笑的开始悄悄商量起各种辣手训练新丁的手段。
陆真与董少泉去山记粮铺谈房子的事qíng,回来的时候,居然把山岚给带了回来。
张蜻蜓不知道他来gān什么,但上门都是客,也不好不理,又大过年的,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面上总得命人泡茶,做足工夫。
山岚见她摆明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丝毫不怪,笑呵呵地跟她拜了年,先不谈正事,却是掏出一张纸递过来,“二少奶奶,之前蒙您关照,这年前就想把旧账了了的,只怕您贵人事忙,一直不敢上门打扰,故此拖延至今,还忘勿怪。”
张蜻蜓一怔,他这话什么意思?
陆真笑而不语,董少泉使了个眼色,“姐姐莫非忘了,您之前借了少东家四十五两银子,少东家说,这钱就算作咱们后三季的租钱,由他替您还了。”
张蜻蜓愣了,他良心发现了?
陆真轻拍她肩,清咳了两声,“这也算是两清了,咱们坐下来,再好好谈谈这铺子的事qíng吧。”
啊,张大姑娘会过意来了,这个山岚不知道怎地自己想通了,所以宁愿自掏腰包把蒙自己的四十五两填上,来跟自己赔个罪,想要握手言和。
那样也好,张蜻蜓不会得饶人处不饶人,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过不去的?不过估计这姓山的小子也没这么好说话,平白无故地就来跟她低头认错,八成还是有事相求吧?
这一点张蜻蜓倒是料对了。原来这山家见把地方租给张蜻蜓之后,她这猪ròu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未免就动起了心思。家中就有人提出想涨价,却给山岚驳回了。
“你们说地方不够用,想加建新房,这个可以。不过这块地,说实在的,我估计我们家是不肯卖的。但是我可以尽量说服家里,不涨你们的租金。”
山岚瞧了董少泉和陆真一眼,“方才我已经把那意思跟这二位东家都说过了,不过他们说,还得回来问过您的意思。”
董少泉把他的目的说了出来,“少东家的意思是,想在我们全城的猪ròu铺子里,各占一个摊位,卖米面,他们自己的人收银称秤。姐,你看行么?”
张蜻蜓明白了,这是看他们这儿的人气旺,所以想来分一杯羹了。其实这倒也无可无不可,来买猪ròu的人说不定家里刚好就短了米,顺便称几斤回去也是常事。
只是这么容易就答应,未免也显得他们这铺子门槛太低了。张大姑娘还是有点小心眼的,故意皱眉想了想,找了个借口回绝,“可我们这打的是猪ròu铺子的名头,再卖米会不会不好?再说了,客人都认得是咱们张记的牌子,你那儿又分开再弄一摊,咱们这儿也不好管啊!”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未料董少泉却是立即把话接了过去,“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我们猪ròu铺子也才理顺,你们若是带人进来,若是作息时间,称斤打价与我们这里不同,老顾客难免就会抱怨。再一个我也不怕说句实话,请少东家别见怪。”
山岚忙道:“你尽管说!”
董少泉微微一笑,“我们这儿刚招了不少屠夫进来,现在若是让您单独支摊了,让他们怎么想?会不会有些人心思又浮动了,要跟着gān的?那我们可怎么弄?”
山岚想想,他的顾虑也确实有道理。不由苦笑,“那看来,还是我过于自负了。不过我这也不是想要胁你们,你们的生意确实做得好,招人眼红的可不少。我这会子跟我爹提了这个点子,才算是帮你们把一年的租约敲定了。可等着下一年,估计谈租金的也未必是我了。到时若是家中有些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这个张蜻蜓听着不悦,总是你们山家的人,红脸白脸的轮番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