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周奶娘瞪得两只眼睛都快流血了,“兰心,咱们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我自问这些年没对你怎么着吧?你可不能这么陷害我,陷害姑娘!”
“掌嘴!”小谢夫人啪地一拍桌子,指使旁边婆子上去赏了周奶娘一耳光,“如此的没有规矩,这就该打。”
张蜻蜓攥着两只拳头,气得恨不能一拳就冲小谢夫人虚伪的脸上揍去可是她不能,今儿才刚在郎府里受了郎老夫人一通训,遇事不可冲动,不可冲动。
所以张蜻蜓只是冲上前,把那个打了周奶娘的婆子拉开,啪啪打了她两耳光。一个是报仇,一个是利息。
“婆婆。”转过身来,张蜻蜓qiáng压下火气,怒视着小谢夫人,“今儿之事我倒是不明白了,到底是嫂子的身子要紧,还是抓我这个真凶更要紧。咱们折腾了这有半个时辰了吧?怎么婆婆派去请的大夫还不见?这是全城的大夫都死光了,还是婆婆故意阻拦的结果?”
“你放肆。”小谢夫人恼羞成怒,她也没想到张蜻蜓在如此的逆境竟然还能够保持一份清醒,进行反击,当即转移话题,“如果没有你下药在先,今儿至于酿成如此惨剧么?哼,做出如此卑劣行径,残害潘家的血脉香烟,还敢如此嚣张,就算老爷不在家,有我这个婆婆作主,这个潘府也绝容不下你!”
“是么?”张蜻蜓轻声嗤笑,“大夫还没来,婆婆说这个话未免也太早了些,不如等大夫来了,咱们看了结果,您再追查我这个元凶不迟。”
小谢夫人心中一紧,张蜻蜓这是何意?
可是不对啊,分明就从她厨房里端来了药汤,瞧这火候,一定是炖了大半日的,而且卢月荷是确确实实喝了这汤的,怎么可能不出事?
正在此时,翘首以待多时的大夫终于匆匆赶到了。
请大夫回来的婆子有些搞不清状况,只冲小谢夫人微使了眼色,示意她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故意拖延了多时才把人请来。
既然大夫来了,小谢夫人只得暂且把家事放在一旁,假装关心地引着大夫进内室给卢月荷把脉。
张蜻蜓亲跟过去放下帐帘,给卢月荷搭上手帕才让大夫诊治。
时候不长,大夫微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开几副方子,少夫人若是难受的时候,就吃一剂。若是不愿吃药,记得多吃些新鲜瓜果,喝些蜂蜜水儿,适当加以走动,也能改善不少。”
什么?小谢夫人听得诧异,“大夫,我这媳妇服了堕胎药,怎么……”
大夫莫名其妙地反问着她,“什么堕胎药?少夫人胎像平稳,只是有些积食难下(便秘)才造成腹中疼痛,这也是孕中常见之事,并无大碍。”
小谢夫人一下子就懵了,不可置信的眼光从卢月荷这儿瞟到张蜻蜓身上,来来回回竟是半天理不出头绪,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张蜻蜓趁她错愕之际,嘿嘿gān笑着把大夫往兰心跟前领,“大夫,我这儿还有一个丫头,近来身子不慡,劳烦您也给看看吧。”
兰心吓着了,连连摆手,“我没病,没病。”
张蜻蜓猛地出手,一把擒住兰心的手腕,抓到大夫跟前,“有没有病,得大夫说了算。”
大夫觉得稀奇,怎么这位少夫人还bī着给丫头看病?因是丫头,他也不坐下了,就站着给兰心把了个脉,忽地眼皮子一跳,明白张蜻蜓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讲。
张蜻蜓呵呵一笑,态度装得无比真诚,“大夫放心,有话请尽管说,我们帅府可不是那起子伤天害理的地方,若是有好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丫头就是害羞,正准备给她抬房呢,只是确认一下,没事儿。”
大夫心想,这种事qíng是纸包不住火,肚子一大什么也遮掩不住,瞧这少夫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看来也不至于害这丫头,索xing就说了实话,“那就要恭喜一声了,这位大姐怀了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落,众人无不哗然。潘府管教甚严,这个兰心究竟是爬上谁的chuáng,还给二少奶奶当众揭穿了出来?
张蜻蜓请大夫坐下,招呼问雪等人进来,“你们还傻跪在那儿gān嘛?大少奶奶没事了,赶紧伺候大夫开了方子,打发人去拿药啊,去二门上把安东、安西传来,让他俩跟着去,路上可不许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