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事要想彻底瞒过,胡浩然还是禀告了风九如和萧森二人一声,让他们代为隐瞒,只说潘云豹意外受伤,取消了他随后的诸多比试。
二殿下李志在主持军中事务,听说之后,沉吟了许久,也不再追究。三殿下李念倒是留了心,要去探望,却给风九如婉拒了,说潘云豹有伤已经睡下了,要是他们去了,起来躺下的很是麻烦,好意心领了,把这份探视却给回绝了。李念也不好坚持,只打发人送些药去便是。
等到傍晚,蒋孝才和郎世明不紧不慢地带着东西回来了,听说潘云豹受了伤,去jiāo了差就赶紧地回来瞧他。
潘云豹装睡装得真睡着了,胡浩然私下告诉他俩实qíng,可把二人气得跳脚,“这个缺德鬼,小爷将来要是不把他办了,难消今日心头之恨。”
“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孝才冷笑,“你们瞧,连他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惯他的狠毒,这种人,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
知道潘云豹没事,就不客气地把他给摇醒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们伙头营这回可立大功了原来咱们头一个找到的竹筒就是真的,风教官还骗我们是假的,弄得我们漫不经心地带回来,居然是最顺利的。”
“后来二殿下还格外嘉奖老三了,说他有急智,有胆识。只是往后,这个装逃兵,却是不行了。在实战中可以,但是在演习里,还是要实打实地练些真功夫的。”
潘云豹听得哈哈大笑,“这个鬼点子,也只有老三想得出来,不愧是做狗头军师的好材料。”
“你小声点,都身负重伤的人了,怎么还笑得中气十足?当心露馅了!”
为了让潘云豹装得像一点,风九如说要静养,特意把他挪到教官住的小屋里,倒是比大通铺要更加便利。
闷笑过后,潘云豹还关心一事,“给家里的信报出去没有?没说我受伤的事qíng吧?”
胡浩然横他一眼,“难道我连这也不知道?你放心养你的伤吧,都安排好了。”
隔了两日,张记猪ròu铺城东店的门前,来了一位骑马的军人。下马进来,也不买ròu,张嘴就要见他们老板娘。
绿枝在前头管事,听得诧异,亲自迎上前去,见好一个大汉,威风凛凛站在那儿,不敢小觑,上前施礼,“这位军爷,请问您尊姓大名?找我家老板娘可有何事?”
萧森一皱眉,他要找管事的,怎么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你别问了,只管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娘便是!”
他不懂这些大家子的规矩,只想快点把话带到,赶紧回去。
绿枝虽是个丫头,却是大家子出身,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岂是说见就能见的?张蜻蜓虽然每日往铺子里头跑得勤,但却是极少见外客的,就是本店的伙计也甚少照面,来了也只在后头房间里管账理事,基本不出来见人。
此刻见这男子出言无礼,未免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话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位军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不在,恐怕您今日是见不着了。”
啊?萧森难得抽个空出来给他们带个话,没想到还遇不到人,这可怎么办?
“这位大姐,你可不要拿话支应我,是你们家唔……那个二少爷求我来的。有要紧事,快带我进去。”
被冤枉的绿枝生气了,她可不是骗人,张蜻蜓真的不在。
“这位官爷,您怎么胡乱冤枉人呢?我们家老板娘是真的不在,您要不信,我也没法子。”
萧森眼见这丫头小嘴一噘,拉长着小脸就要走了,急得忙把她拉住,“你别走啊,这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老板娘上哪儿去了?”
“逛街去了,您松手!”被个陌生男人拉着衣袖,让绿枝脸都红了。
你说她这节骨眼上逛的什么街?萧森一时察觉不妥,赶紧先放手,又想了想,“那还有个董掌柜的在吧?”
“也不在,出去谈生意了。”
“那你们就没有个管事的?我是说,跟你们家老板娘比较推心置腹的?”
绿枝转过身来,嗔了他一眼,“那就是我了,我是我们家姑娘的陪嫁丫头,这里若论跟她最亲近的,就是我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萧森也不可能再往潘家跑一趟,于是便道:“那你带我进去,我有几句要紧的话嘱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