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华黎被吼得不敢吭声,唯唯诺诺,握着那粒绿豆走了。
此时厨房的人叫将起来,“可是这香料不够了怎么办?快去请哈总管来吧。”
胡浩然赔着笑脸道:“快别惊动哈总管了,我们东家好心好意想帮点忙,要是闹得上下都知道给诸位添了乱,回头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嗳,你们这儿不是有个药房么,找那大夫抓几味药材来不就成了?这做药膳,可比香料烤得更滋补呢!”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沈大海适时又悄悄地给厨房里挑头闹事的那人塞了一小锭银子,“请您帮忙跑一趟吧,也请诸位帮忙担待着些,回头我们请大伙儿吃酒。”
这还罢了,那人得了好处,便放过一马,“那行,我就替你们跑这一趟吧。”
今日因为宇文都兰要办喜事,夏仲和虽是被锁了起来,倒是无人看管。听说香料被洒,要他补给些药材,夏仲和前后一琢磨,就知道肯定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了。他想了一想,取了包药材,随着此人过来。
可是打开一瞧,全是黑乎乎的渣子,谁也不认得。夏仲和紧皱着眉头,佯装恼火地道:“这些药材可不能随意添加,什么时候用什么,都是有讲究的,偏你们都不认得。若是能让小庆出来,她倒认得。只怕你们又不放心,罢了罢了,既帮不上忙,我还是回去吧。”
“别呀!”胡浩然赶紧把他拉住,“这要是做不出来东西,招呼不周,回头不说我们东家生气,恐怕连你们头领也要不高兴了。大夫,您好歹留步。这几位大哥,要不你们行个方便,让那女人出来搭把手吧。”
那些侍卫也给闹得有些心烦意乱了,胡浩然提起别的尚可,只是他提起会惹得宇文朴不高兴,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忌惮。
宇文朴近来脾气一直不好,尤其是前两日遇刺后,更加的bào躁易怒,已经处罚过好几位侍卫了。今日又是大小姐的喜事,借他们一个胆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想想张蜻蜓不过是个女人,且放她出来,再在她的手脚之上缚上锁链,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几人商议一番,便过去开门了。
胡浩然与夏仲和对望一眼,俱有些喜色,只要人出来了,再想法带出去,就没那么困难了。
可就在张蜻蜓为了重见天日而欢喜之时,哈蚩术急匆匆赶至,看侍卫们放出张蜻蜓,也没有多说,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懵了。
“小庆,你快跟我去换了衣裳,出去见客。”
这又是怎么了?众人心中一紧,可是此时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蜻蜓给人带走。
大厅里。
宇文都兰已经决心破釜沉舟了,说出一番谁也没有想到的话,“小女子今日确实要嫁人,但并不能嫁给在坐的任何一个。因为——”
“因为什么?”宇文朴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他已经想到妹妹要gān什么了。
宇文都兰略含讥讽地看着哥哥以及厅中一众声称要向她求亲之人,坦然道:“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中意的男子,而且,已经跟他私订终生了。”
宇文朴断然道:“我不许!”
宇文都兰微微挑眉冷笑,“只怕哥哥不许也晚了,因为妹妹这身子都已经给了他了,说不定,腹中还有了他的骨ròu。”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无论西戎有多么的不拘小礼,但女子的贞节还是要讲的,尤其是要娶回门当妻子的,谁愿意还没成亲就带顶绿帽子?
“不可能!”宇文朴气得眼皮子直跳,“你别想瞒过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你好意思么?”
“这种事qíng,若是敢做不敢认,那才真的是不好意思呢!”宇文都兰看着哥哥,眼神突然犀利起来,“哥哥别忘了,此人可是你带回来,也是你自己跟他说,要把我许配给他的。怎么,你现在又想反悔了么?”
“可你……你!”宇文朴伸手指着她,凉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yīn寒的语气象是从万年寒冰中生起,“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他其实并没有被你废掉,对不对?”
“不,他确实已经被我废掉了武功。”宇文都兰悠然自得看着他,“只不过,做我的丈夫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赤烈台xing子bào烈,已经受不住地嚷了起来,“好你个宇文朴,说要把妹子嫁给我,居然又带别的男人回来跟她睡觉,你是有意要让我当王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