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余孽正文姐弟亲,相依存
“皇姐,你记得玉玺在哪里了么?”裴文玉还在迫不及待的问。
我默然半晌,最终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离我咫尺的小绿豆眼里头闪闪着希冀的纯真的目光。
我委实觉得压力很大。
然而我最终,还是决定诚实的对待这个孩子。
谁让这孩子如今是我唯一的亲人呢?
骗谁也不能骗他吧。
“不瞒你说,父皇以前确实和我说过些话,如今想起来,还是有点问题得!”我沉思状。
裴文玉闻言大喜过望:“真的,快说说,什么话?”
我瞧了眼兴奋之qíng溢于言表的裴文玉,顺道瞄了瞄他那通体直桶的一体式身材:“我说你这身膘谁给你养的?难看死了。”
我突然说的话,裴文玉一愣,讷讷道:“不做出点样子,宇文岚会信么?我也不想胖的,一动就出汗,难受死了!”
“你真觉得在宇文岚那儿日子不好过?做皇帝有那么好么?”我问。
裴文玉道:“我不管好不好,至少能自己做主,皇姐,难道你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别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日子去么?”
回去,谁不想回到过去,曾经拥有过的当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有些是多么值得珍惜,而有些,又是多么的愚蠢。
可惜,过去了就是过去,谁也不可能溯流过去。
“皇姐,我若是日后当了皇帝,还让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宇文岚算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得到!”裴文玉一副憧憬前景的样子,白面馒头的脸蛋发酵一般又胖大了几分,透着一层红光。
我一巴掌拍过去:“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裴文玉万分不满的护着自己个的脑袋:“为什么不可能?皇姐,你就那么不信任皇弟我么?”
我确实不怎么看好你:“你连个军队都没有,打得过那宇文岚?殷思道会让你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皇姐,我说了,只要你肯把那玉玺jiāo给我,我上承天命,乃是天子,宇文岚算什么,等我借着殷思道打垮了他,再慢慢把权力收回来,你看这天下还不是我们裴家的?”裴文玉得意洋洋的笑道,声音却不敢放大。
我觉得我还是小瞧了这个孩子,异想天开到这种程度,也是一种才华。
“你真想做皇帝?”
裴文玉点头如捣蒜。
我将手搭在裴文玉的肩膀上头语重心长的道:“如今你这身ròu委实瞧着不顺眼,回头你把这身ròu给去了,我就告诉你!”
裴文玉一脸呆滞的瞧着我,厚实的圆脸不自主的抽了抽,神qíng中的喜悦,惊诧,失望,犹疑重重感qíng令他那张发面的脸蛋格外表qíng丰富。
位于翼州城这座殷家最后堡垒的牢城营里外,已经被宇文岚三万兵甲包围的水泄不通,内,殷思道和一gān僚属们成日忙的焦头烂额,只有位于它一角的我和裴文玉小日子过的相当平静。
唔,其实是只有我一个。
裴文玉这些日子基于我的一句话,生活的水深火热也不算是过的。
鉴于如今城内的qíng形如此的紧张,大家伙日子过的忐忑,我万分诚挚的表示出我的大度,让所有被派来照顾我饮食起居的人员安心忐忑,就不必忙碌我的生活了。
吃喝拉撒的事,说白了就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如今的我,不再是什么皇亲国戚,于殷思道也好,于宇文岚也罢,我都清楚自己不被待见的境地,梅寅玉教导的好,靠人不如靠己,谁也不能让你依靠一辈子。
当然,你不能靠人,但是致人还是可以的。
充分利用调动起所有可以利用调动的自身财产,乃是不二的法则。
比如说我的宝贝弟弟裴文玉。
这个娃放着好逸恶劳的逍遥侯府不住,坚持愿意来苦寒之地与我共勉,对此我表示万分的敬佩和痛惜。
敬佩他的壮士断腕,痛惜他的不懂珍惜。
介于这种复杂的心里,我往死里整,哦,不,往死里折腾他。
本想着让这没吃过苦头的孩子尝一尝苦,省的成日不着边的乱想,没想到裴文玉铁了心,倒是有股子我们裴家的韧劲,为了那块玉玺,他还真肯忍。
不过论耐力,论恒久,论腹黑,在宇文岚调角下成长起来的我,显然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