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一晚之后,令狐彦与我再不是那么高深莫测的不可亲近,哦,对着外人,这架子还是端着的,只不过,我明显感觉到了改变。
他丝毫不再掩饰对我的亲近。
比如此刻,狭隘的驴车半敞着,一览无余,他这般凑近了耳语,外人瞧着分外暧昧。
梅寅玉的药是好东西,两日下来,他的伤口已然愈合,而面色,也在这一路牺牲色相的小内相大人各个酒肆茶楼饭馆中的老板娘接济下,一两银子已经走了一两百里地。
驴车也从板车上升到了车厢的境界。
我不禁深思,如今这老板都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为毛都是老板娘?好歹也让我试一试本宫的魅力玩玩不?
我啪一巴掌抵在他脸颊前侧阻拦了这厮肆无忌惮的靠近:“夫君,光天化日,请注意影响!”
这厮说虽然宇文岚不会全力追捕我们,但是必要的谨慎还是要的,我俩这假夫妻,还是要做下去。
为了确保安全,我这肚子,也很微妙的挺了起来。
以至于那些个老板娘瞧过来的眼神亦甚为微妙。
微妙的令我莫名其妙。
直到有一晚我们入宿在一家客栈,为了节省钱财我俩进的是一间客房,不过他睡外间榻我睡里间chuáng,谁让我是“孕妇”呢?
对于这一晚摸上我chuáng铺的那位声线发嗲身段妖娆的某位老板娘,我听她那意思,就是要解一解我那“夫君”因着妻子我怀孕而不得舒缓的内火。
我的内火顿时也很需要发泄!
我揽着对方的腰杆就爬上去:“矮油,老板您来的太是时候了,咱一块泄泻火吧!”
半夜尖叫响彻云霄。
作者有话要说:如意终于找到个可以让她逗着玩的人了,真不容易啊。。。。
妾本余孽正文老世家悍妇风
当夜我们就不得不匆匆上路。
这一回,令狐彦没能够再以物易物将我们的吃住环境得到进一步的改善。
好在么,这离令狐彦的狐狸老窝不过百里,又走了两日,我们便到了陇下世家令狐族位于汴州北城的老宅。
作为一个百年世家,这个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的老宅,古朴厚重,掩映在漫漫槐树高大巍峨的树荫中,一排黛瓦粉墙斑斑驳落,蔓延长长一条巷道。
巷道的深处,深不可及,若头顶一线天际,亦望不到边。
我从那bī仄的驴车里头爬出来仰望着高大巍峨的古宅前斑驳的油桐木门,以及内里若隐若现的几处屋角,一时感慨万千。
“娘子有何见教?”令狐彦站在我身后亲亲热热的凑近来问道。
我深有感触的道:“狐狸窝果然是搭建在深山隐秘的地方的啊!”
令狐彦悠然一乐,伸手挽住我的腰:“娘子的见解,果然独到而jīng辟,在下亦以为如是!”
你若想口头占这厮的便宜,不过是妄想罢了。
我淡定的收敛我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几步:“怎么还不进去?”
令狐彦一如既往的优雅平淡的笑,走上前扣了扣门。
硕大的shòu头铜环大门风骨老朽的吱呀,如同一把沙哑的老琴,呻吟的打开他的骨节,在沉寂无人的巷子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然而就在大门敞开不到一寸时,令狐彦突然眼疾手快将我往一旁一扯。
猝不及防之下,我差点一个趔趄撞向了门柱。
恼怒的扭头要骂,却瞧见那半开的门里冷不丁嗖的抛出来一物。
那玩意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弧线,罩着令狐彦的面门就奔了过去。
“老东西你还知道回来?滚去灌你的猫尿去吧回来做什么!”
令狐彦拉扯我倒是眼疾手快,那物件奔着他脑袋过去却闪躲不及,堪堪照着他脑门芯准确无误的呱唧一声正中目标。
令狐彦只来得及用手接住那蹦跶在他脑门上后欢快的落下来的物件。
一只绣花鞋。
我瞠目结舌的瞧着那只鞋面幅度比旁的女鞋都要大上几寸的鸦青绣山水寿纹马面老鸨底绣鞋。
瞧着里头兴奋的一声:“这回中了吧,老娘练了七八百回就不信打不中你这个老东西!”
令狐彦苦笑一声,揉着额头冲里头喊了一声:“娘,是我,您怎么老是砸中我不砸中爹?”
我噗!
里头人闻言猛得一下蹦了出来,瞧着令狐彦瞪眼:“怎么又是你?回回老娘我得意一次都是你个乖孙子捣乱,你和你老子是不是算计好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