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转头盯住我,我立马点头应和虚心等待下文,然则说到这,他便又不说了,只乌溜溜眼看着我,神qíng莫测。
我诚恳的思索了许久,终于恍然,诚心实意的道:“嗯,那陛下你可真是亏了,要不,您出去和jú花妈妈说,换一个来?我保证,她手下今儿个上的都是地地道道绝对不掺假的处,不会玷污您尊贵的龙身!”
要不说男人就是男人,这皇帝也是一样的,虽然我觉着,那皇宫里头明明该有大把的现成处子每日里洗刷的gāngān净净个个都是出身良好没有任何瑕疵但等着他老人家享用,而且纯免费不要钱,何必花这笔冤枉钱跑这地方来冒险,万一被清流看着了管你是杀伐冷血的皇帝他们照样骂你个狗血淋头。
那么冒险唯一解释就是人嘛,尤其是男人,搁着碗里看着锅里,现成免费太掉价,玩的就是心跳。
好吧,皇帝要嫖jì,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然,我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三千两huáng金最后买的却是我这个guī奴,但是很显然,皇帝陛下认为这个jiāo易是非常吃亏的(您老人家的私房钱看起来没花在刀口上啊),但是又不能够明白说,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罪人,我想我明白他不能够清楚表达出来的意图。
您这不就是要找个侍寝的么,这地方别的没有,这玩意多如牛毛。
我顺道又添了一句:“以我和妈妈的jiāoqíng,一会让她给您老人家把她一手□出来的所有最得意的先送过来给您挑,我保证,这里头绝对都是第一手的不掺假!”
啪,宇文岚一把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砸,那脸色,堪比那贡瓷上品青瓷釉彩,争光瓦亮里头透着青。
我讶然瞅着貌似龙颜大怒了的宇文岚,识相的闭了嘴。
我觉得我已经很委婉了好不好?
想嫖又不让人说,这事,委实难为我了,分明是你自己手下买错了人,怪我么?
我瞥了眼两旁站着的俩同犯,后俩位一脸漠然的看着我,只不过那眼里头分明流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我不禁腹诽,娘的这伴君如伴虎果然是句真理,指望着靠着不靠谱的jiāoqíng加做低附小的驯服来换取一点点生机看起来毫无胜算,我怕是真死定了。
他令堂的我这么做容易么我?
就那么非置我死地不可?
我咬了咬牙,一撅屁股再一次五体投地的拜倒:“求陛下开恩!”
但听得霍一声对面那位皇帝猛得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我可以感受得到那火辣辣的目光戳着我的脑袋直冒火星:“裴如意,好,你好,你可真好!”
哼,龙鼻子一喷,衣角扫着我的脑袋就过去了。
走到门口,只听他又道:“常麟,给我把这混账提溜回去拔洗gān净给朕再送来!”
“属下遵旨!”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腰间一紧,被人像个麻袋一样提溜起来夹在腋下,耳边道:“属下得罪了!”
我偏了下头,只瞅见那风卷云涌而去的某条龙尾巴,眼前白影一闪,令狐彦追着跟了出去,扭头瞄我一眼,嘴角一撇叹了口气:“你,唉,自求多福吧!”
福?我还有福可以求么?
此刻已经是掌灯时分,路上黑黝黝,这依红偎翠楼居然静悄悄一路下来连个鬼影都木有,我悲催的挂在常麟腋下一路晃悠着,也不知他走了什么道,出了楼入了一条小巷,然后便从一条高高的城墙下的角门转了进去。
等他七拐八拐绕出到了正道,我算是看清楚,这分明就是皇宫北正门的后花园。
往南,九重丹墀上一座huáng瓦红墙的大殿,不远处的太液池在夜色下盈盈流动着潋滟的冷光,照she在琉璃瓦下的红柱上,恍然若琼楼玉宇,不论是前朝我的父皇,还是如今大魏的皇帝,下榻的地方皆是这处龙距大川的风水宝地。
紫宸殿。
只不过,这风水绝佳的潜龙卧波的格局,不能够挽回倾覆的大厦,大梁朝终归灭亡,新朝终归建立。
我被提溜着带到殿门口,偏殿门前早有人开门候着,常麟将我往里头一递,又朝里头拱拱手,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我被倒手给俩个看上去身材高大的宫女,又被提溜着进了里头的偏殿。
我觉得似我这般豆芽菜的身子骨,悲催的被人提溜来提溜去,委实有些个凄凉。
这皇宫,深不可测,最不为外人知道的就是那些闷在深宫里头一辈子出不了院子被闷出变态心理的掌事嬷嬷和太监想出来的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那可以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