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块ròu,还是到了龙肚子里去和它的伙伴亲亲热热在了一块。
我悲qíng的瞧着空了的碗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再没有比我更凄凉苦bī的皇后了。
一碗鱼ròu适时的递到我的鼻子底下,宇文岚似笑非笑的瞧着我,唇角弯弯,道:“那么想吃ròu?吃点鱼ròu吧!”
“不吃!”我很有骨气的道,惯常我一向不爱吃鱼ròu,皆因为鱼ròu有刺,而且我不爱吃皮,所以我吃ròu也都是挑大块的去了皮的ròu,以前我要吃鱼ròu都是宫人们剃了刺gāngān净净给挑出来的,若要我自个吃,宁死我也不动筷。
“朕已经帮你挑了刺了,皮也去了,快吃吧!”宇文岚难得的温柔,伸手捞过我的手抓起了筷箸。
我最终还是没忍得住对御厨高超手艺的馋涎,退而求其次的勉为其难吃了。
今儿个宇文岚许是心qíng好,没让我再饭后折腾着伺候他大爷沐浴,一旁瞧着我将一应吃食吃了个gān净,便让人来给收拾下去,又让宫女太监去放了浴汤。
拉着我下池。
秉持着饭后小运动,胜过活神仙的歪理(别问我哪来的,此乃宇文岚陛下的起居每日必行之一),我被他好生搓揉了一番,大爷舒坦了,贴身抱着我在池子边裹着棉袍子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我乖巧的安静了会儿,抬头瞧了瞧他面容,唔,平和淡定,貌似心qíng尚好。
我胆子大了些,点点他光润的胸脯:“陛下?”
“嗯?”他应了,却未睁开眼,不过我明白他一定听着,便道:“陛下,妾身可不可以申请一下换一个方式表达妾对您的赤胆忠心?”
宇文岚眼梢一挑,眯着眼瞧过来:“怎么,这就顶不住了?朕不是你的偶像,你的光明,你的心头ròu?你要刨腹挖心的表示对朕绵延不绝死了灰还能复活的衷心么?”
我滴汗,陛下您老记xing真好我这胡诌的您老总结的一个字都没记差真有您的。
我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陛下所言的确都是妾身的肺腑之言,只不过形式是虚的嘛,您对妾身的考验,可以综合其他方面来看待嚒,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皇帝满意的点了下头,又道:“很好,过几日朕要出宫,梓潼随行侍候吧!”
“啥?出宫?去哪?”我愣愣的接口问。
“锦州泰安!”
“……,那个路途很远!”我道。
宇文岚点头:“正是,故而朕就要麻烦梓潼一路辛苦了。”
“您是去明察?还是暗访?”
“不过是走一走,看一看,微服私访罢了,不必大张旗鼓!”宇文岚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脸,仰视趴在他怀里的我:“梓潼在那儿不是还有个老友?顺道朕到时候拜访拜访,你不是想要赤红果么,朕可以带去!”
我乍喜且忧,转而问道:“陛下带多少人啊?”
宇文岚道:“需要很多人么?朕瞧着梓潼甚是能gān,一路有梓潼就好。”
“……,陛下不会是这一路吃喝拉撒也要妾身来?”
“麻烦了!”毫无愧疚的语气。
他母亲的麻烦!
“陛下,妾身可不可以收回说过的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懂么?”宇文岚枕着胳膊懒洋洋道。
我咬牙切齿:“陛下,您还是把凌宇给妾吧!”
“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梓潼只有一次机会,过期作废!朕没说过么?”
我只觉得牙更痒了:“陛下,您没有说过这话!”
“没有么?”宇文岚眯起眼,懒懒道:“那现在说也不迟!”
我终于忍不住对准了那白玉锦缎一般的jīng壮胸膛一口咬了下去,不甘心的磨了磨牙,但听头顶不着调的一声闷哼,伴随着这一室馨香,烟雾缭绕的水汽中,宇文岚口齿不清,嗓音沙哑:“梓潼饿了?刚好朕也饿了,来,一起用膳吧!”
于是又是一番搓揉搓揉到了天明。
一夜缠绵不知世间良辰,广寒宫阙休解酴醾花落。
我在这么糊里糊涂在宫里头又过了几日苦乐相随的日子,直到夏至第一缕光在大兴城东露出明丽璀璨的丝弦时,宇文岚领着文武百官祭皇地袛于方丘及各方山川诸神之后,傍晚一辆低调的马车从大兴城皇宫两城夹道中上路,走北九仙门出了皇城,又从西北面的甘露门出了大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