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余孽_作者:水灵动(9)

  我兀自懊悔不已,内心的泪如瀑布一般泉涌,对面那位自然是不明白我那复杂的心理过程,依然只是漫不经心瞧着上头,又拿手指头敲了敲桌面的空茶。

  我低着头四下溜了溜,眼瞅见jú花妈妈正对着我双目喷火,大有怒发冲冠的意图,频频以目视我,意思很明白,小样你再敢装聋作哑不好好伺候老娘不扒了你皮看看?

  我顿觉周身皮肤一紧,再回头对上那双手,突然又屁股一紧。

  真真是左右为难。

  到底是qiáng权比清白要来的更qiáng大,我在短短的时间内激烈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屈服于qiáng权的压迫,先保住皮要紧,至于jú花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我立刻颠颠的上去夺过粉面姐姐手里的茶壶(为毛是夺呢?因为粉面姐姐死死拽着不肯给,最终还是在jú花妈妈无形而qiáng大的眼神攻势下不甘心的松了手),殷切的给大爷斟上茶水,然后夹紧了屁股缩在他身后准备做个透明的虾米。

  只不过,这位估计真的盯上我的狐狸爷爷举着手里的茶蛊转了转,却是一口未入,侧了身子又道:“小鳖你瞧瞧,这上头哪个,能做那今日的三甲?”

  这问题,不是我一个guī奴该知道的吧。

  我诚恳而职业的回答:“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以为,爷的眼光,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哦?”狐狸挑了下弯弯的眉毛,做出一副欣然的表qíng,笑道:“小鳖的话,倒是令爷很受用,爷也觉得那六号最好,三号次之,一号可以为三,你说呢?”

  我瞧着那眉目如画的笑颜,颇有一些失神,不知什么时候,物是人非中,某些人死去,某些人遗忘,而某些人,却如雪柳争锋,百花芬芳,越发的得意起来。

  如他,现如今这般神骏模样,眉目如画,神qíng姿肆,正所谓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前làng死在沙滩上,推死了前làng的后làng,可不是该如这般意气风发?

  只是不知他这梦里,可会有几分忐忑,几分愧疚?

  “嗯,小鳖以为呢?”

  我又一个激灵,连连点头:“爷说的是!”

  “那便就这么决定了吧,妈妈,三甲在此,可以了!”令狐彦扬声道。

  我这才从癔症中清醒过来,貌似这选美,尚如火如荼,狐狸这么一锤子定音,可是忒迅速了些?

  后头那大半没上来的,可如何是好?

  令狐彦这么一说,不仅台上,连台下都是一片泄气之声,眼瞅着小内相个个眼神分外哀怨。

  qiáng大的眼神攻势下令狐彦却屹然不动,自在的品了口茶。

  相对于淡定如他,我这备受余光gān扰的旁人却没这份淡定,面对霜刀雪剑的侵袭,我下意识往一旁挪了几寸。

  令狐彦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又道:“良宵苦短,何必在这等琐事上费神,既然定了,妈妈可以开始竞标了!”

  三千两,梳小鳖

  令狐彦此言一出,霜刀雪剑立马冰消雪融,chūn暖花开了几分。

  今日这选美,说白了些,就是个破处大聚会,上花楼溜一圈让人看看,得了些噱头,若是个三甲,捧上个大贵客,买断梳拢之夜,自然不愁没入账。

  jú花妈妈为了今日可是花了大工夫的,不过令狐彦这么一提前结束,可是让她少了机会展示手底下刚出笼的新人,我看她正懊恼,被令狐彦这么又一句,立刻又喜笑颜开了起来。

  很显然,令狐彦虽然缩短了展示产品的时间,但是最终目的却没有更改,瞧着底下化成一团火的眼神可以想见,此言,才是诸位看客心中所愿。

  吃着的比看着的更实在。

  令狐彦不愧当世狐狸,虽然其本人诡异的取向令人匪夷所思,然则人心,倒是谙之有道。

  就是不知道今日这些贵客会出个什么离谱的价格来买断初夜。

  我也不是头回看这梳拢的jiāo易了,这里头出的价格,头回听到的时候我好歹也做过这京城最头号的贵人,然则这滚chuáng单一回居然能卖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价格来,依然令我目瞪口呆了许久。

  大魏朝百姓的日子过的挺滋润是吧,太他母亲的有钱了。

  经过数次的刺激,我脆弱的心终于qiáng悍了起来,总之,再高的金钱也与我如今一小guī奴无关是吧,听着听着最多是耳根子起了茧。

  于是,我对于某个从贵宾房里出来的人在妈妈耳边报出三千两的数字时,依然表现出良好的心理素质,平淡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