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看着我,我搂着他的踮脚又急慌慌的凑上去吻他,他却避了开,胸口喘喘的紧紧盯着我,问道:“苏谢,你喜欢我吗?”
他这么认真又严肃的问,倒让我有些意外,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过问别人的想法了?
喜欢吗?
他居然会问我喜不喜欢,我抓着他的襟口笑了,笑的狠又急,“晏殊,你觉得我会喜欢你?”
他盯着我,不吭声。
“我如今有的就只有这个身子。”我愉悦极了,道:“祭司大人,我能报答你的也只有ròu偿了。”
他忽然松开了我,退后半步,颓丧到极点看着我,“苏谢,你在跟我做jiāo易吗?”
我立在原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道:“人和人之间不就是利用与被利用吗?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试试叶白芷说的,我下贱的用身子来jiāo换祭司大人您的庇佑。”耸肩笑了,“我要的不多,只要大人您愿意多下贱的事我都愿意做。”我贴上去,急撩撩的去扒他的衣襟,冰冰凉的手指就探进了他怀里。
他竟然慌的后退后退,被我扑的撞在门板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心口喘息不定的喝我:“苏谢!我要就要你的全部,身体和这颗心!完完全全!”
“哦?”我看他。
他抓着我的手,靠在门扉之上,极缓极缓的送出一口气,声音沉哑的道:“qiáng也好,夺也好,但我绝对不允许我们之间存在利用和jiāo易,苏谢你明白吗?”他似乎累极了,靠着门扉坐下,“你明白吗……我要你纯纯粹粹的对我,哪怕是恨,就像你当初救我那样,没有利用,没有jiāo易。”
门外蒙蒙的光从门扉上的镂花里透进来,一寸寸的筛在他发鬓上,他抬起眼来看着我,眉头紧紧的蹙着,问我:“苏谢,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
我低头看着他,他的表qíng严肃又有些孩子气的皱眉。
“因为你待我好,纯粹的好。”他颓丧的皱眉,“因为你不会利用我……如果你变成这样,和从前的苏谢有什么分别?”他眼神困惑的看着我,问道:“我爱的是谁?你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陆宁吗?她死了。
我看着他,莫名的笑了,“纯粹?晏殊,你居然跟我说纯粹?当初是谁bī我不能回头?是谁将阮碧城硬生生扯到我跟前?你说这是你容忍的最大限度,在你bī我杀阮碧城,在你动手杀镜莲时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过我的容忍限度?晏殊,我是人,不是我没出息我笨就没有感觉不会疼。你让我乖乖的,让我体谅你,好啊,我知道你恨你怨,我从未敢去救宝泽,可你答应过我会放了镜莲。”
“可她要杀你啊!”晏殊抬头看着我。
“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以为,你觉得,你喜欢,你讨厌,我都要统统照做。”我猛地攥住他的衣襟,睁着眼睛看他,一字字道:“晏殊,天下人对不起你,我苏谢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凭什么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因为我救了你?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就非要接受,不论是好是坏,拒绝你就是十恶不赦,活该千刀万剐!”
他不讲话,只是伸手来握我的手腕,我一把甩开,力气太大失了重心,跌坐在地上,所有的qíng绪轰然崩颓,我竟没有哭,只是看着他看着他,“不能抱怨,不能逃,给我的不能拒绝,不给我的不能要,到最后我还要纯粹给你看,晏殊我是人,我做不到。”
“苏谢。”晏殊起身蹲到我身边,伸手抱我却又顿在半空,掩着额头,声音小了又小道:“苏谢,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让我厌恶到了极点。
我埋着头笑了,半天起身整了整衣襟,吐出一口气,道:“既然祭司大人不愿意也不想要,那就算了,告辞。”
我绕过他便往外走,手指拉在门扉上时听他在背后问我,“苏谢,你想要什么?”
我的手指顿在门扉上,他声音颓倦的又道:“不是jiāo易,你不需要拿什么换,你想要什么?”他在身后窸窸窣窣起身,忽然将小药瓶塞在我的手心里,“是那个孩子吧?冷百chūn的?”
细细的风从fèng隙里透进来,我没有回过头去,“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