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九断然道:“绝不会是碧城所作,箫某愿意用xing命担保。”
我不听这些,发恼道:“我只问你是或者不是?”
他忽然就闭口不答。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阮碧城,我们各自心照不宣。
幽静的夜里,我心头躁动难安,每一寸肌肤都收紧,淡声道:“我们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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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他?”我们一路上缄口沉默谁都没开口,到了客栈箫九突然问我。
我微微一愣,随后便笑了,“我该信他吗?我能信谁?”
他便沉默了,半天才道:“你该信他,阮碧城虽然做事刻板,但为人断不会是jian佞小人,这等卑鄙的事qíng不是他做的,况且,他为了救你,煞费苦心。”
是啊是啊,他救了我,煞费苦心的救了我,我该感激他,怎么可以猜疑他?
到如今我都是欠他的,生前是感激涕零他能看上我,如今是他大恩大德救了我,这般的恩qíng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生死相随?
我推开窗扉,凉风灌的满室灯晃帘动,莫名的就笑了,问箫九道:“信不信我一走了之,甩手不管你们这些个破事?什么魔教少主啊,武林盟主啊,关我屁事,少了我一个天下也不会打乱。”
他瞧着我,认认真真的道:“你不在江湖,江湖自会找你。”
“真深奥。”我耸肩对他笑,“可惜我听不懂。”
他依旧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你是苏谢,魔教妖女苏谢,你能去哪里?江湖中谁除了阮碧城谁敢保你?”
我能去哪里?
丢了少主丢了冷百chūn,回魔教会被左护法一掌拍死,流làng江湖还没有毒发身亡就先被正派中人分尸。
确实,除了阮碧城,谁敢护着我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
我呵的一声就笑了。
他又突兀的道:“你也不会,我箫九从不会看错人,你最让我欣赏的一点就是坦dàng,够义气。”
是在说我吗?
我忍不住仰头大笑,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道:“那你这次是看错人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牺牲小我为大我的人,若是我说我救阮碧城是出于无奈,救冷百chūn也是出于无奈,甚至留在这里救少主都是为了活命不得不这么做,你会不会很失望?”
他看着我,也笑道:“不会,我不会看错人。”
这比我还死心眼的自信心啊。
我叹出一口气,苦笑道:“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明天就陪我一起去找人。”
“找谁?”箫九不解的问我。
“当然是王后用尽心机都要见的祭司大人啊。”我倒了盏茶,灌了一口,“一切麻烦都是他惹的,不让王后见到他,怕是我们谁都出不了骊城。”
箫九点头,又蹙眉道:“骊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要怎么找他?你有把握他还在城中?”
“只要少主不死,他就一定不会离开骊城。”开玩笑,他好容易将少主弄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弄死少主,不看到少主死,他会甘心离开吗?
“放心吧,王后比我们用心,搜查全城这么多次都没找到,那只有一个可能。”我托腮想了想,我们如此风骚引人注目的祭司大人怎么可能翻遍全城也没人见过?
他在城中,城中客栈民宿又都没有他的踪迹。以他的个xing怎么可能委屈自己,藏污纳垢的乔装自个儿?低调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半天,手指忽然在桌面一敲,问道:“小九哥会飞檐走壁吗?”
“恩?”箫九不解。
我又问:“小九哥一定做过江洋大盗吧?”
他额头青筋小跳。
我凑近笑道:“那相比翻墙越户这种事对你不难,是吧?莫要跟我谦虚哟!”
箫九兄黑着面瞪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起身倒在chuáng上,陷在软绵绵的锦被里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找骊城中最有钱的人,做一回江洋大盗!”
二十八
我从深夜一觉睡到暮色四合,直到箫九兄很不好意思的在三步之外咳来咳去,我才不太甘愿的睁开眼。
窗扉开着,被清风推的吱呀吱呀,幽暗暗的暮色里青白的月色点点透出来,我伸了个懒腰,咧嘴对箫九笑道:“早啊小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