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去通知爷,我这就去找那丫头。”宋桃对俩个孩子是最最上心的,这耽搁一分,欣妍就多一分的危险,她也顾不了规矩不规矩,跑出营地,放出云腾,就在大糙原上奔驰起来。
抬头看看天色,黑压压的云层从糙原的尽头蔓延过来,以宋桃有限的高中地理知识,也知道这是bào雨来袭的征兆,她心里更加焦急。
冷风chuī过宋桃发热的脑袋,她这才想起来,欣妍往哪个方向跑的,她都不知道,这在糙原上,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该往何处寻,才是正途。
她勒住马绳,心里急得不行,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才好。
远远的,传来马蹄之声,宋桃望去,糙原之上,视线辽阔,借着明亮的月光,隐约能看见月色中的来人。
正是四阿哥。
宋桃下了马,打了云腾屁股一下,让它跑远了。
四阿哥也看见了宋桃和云腾,快马加鞭,到了宋桃跟前,利落地从马上下来。
“马呢?”四阿哥清冷的声音,在这辽阔的糙原上听起来更加虚渺。
宋桃心里其实有些怨念的,这女儿不见了,见到她,竟然先问,马呢?
“跑了。”宋桃含着一点气恼,也不讲规矩地回了四阿哥。
自从突破了第三层,宋桃的底气就开始足起来,虽然面对铜墙铁壁的紫禁城,她可能没有办法,但是在这辽阔的糙原上,她想走还不容易。
隐约地,在四阿哥面前也直起腰来。
“这是对爷的态度?”四阿哥看着宋桃,皱起眉毛。
宋桃也不惧怕,在这儿就他们俩个,没有权利,没有尊卑,四阿哥不过一个男人,而她
却是一个身怀神秘空间的修真人士,为何要惧怕他。
“是,这就是我的态度。”宋桃是恼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同样是人,却要在别人面前自称奴婢,如果她没有享受过平等,也许她可以忍受,但是她是个三百年后的现代人,又怎么能忍受!
四阿哥眼神变冷:“宋氏,别和爷玩yù擒故纵的把戏。”
宋桃看着四阿哥眼神变冷,她反而轻轻一笑:“我为何要学这一套,该有的地位我已经得到,难不成还能把四爷的心也夺得。”
四阿哥抿紧嘴巴,看着眼前的有棱有角的宋氏,突然觉得以前那个规矩守礼,泯然众人的宋氏模糊起来,似乎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宋氏,而过去的那个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爷的心已经装了天下。”四阿哥冷酷的脸上目光坚定。
宋桃又何不知四阿哥的心有多大,又有多小,大得可以容纳整个社稷,小的又容不下一个女人。
幸好,她从来没有对他有期待,所以听他说,她的神色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四阿哥看着底下的女人无所谓的脸,心里反而掠过一丝异样的qíng绪,有恼,有不信,更有……失落。
“爷,欣妍不见了。”宋桃不愿和四阿哥在纠结这问题,索xing换了个话题。
四阿哥收回视线,薄唇抿得更紧。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很微妙,似乎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又似乎随意一如风中落叶飘dàng。
一滴很大的雨点落下,紧接着密集的雨点紧接着下来了,风声呼啸,bào雨来得太快,让两人触不及防。
四阿哥坐在马上,伸出手,在雨水中声音变得模糊:“上马!”
宋桃看着眼前的手,扭头不屑:“我自己能行。”
说话间,她已经上了马,四阿哥微微闭了眼,收回在雨中寂寞着的手,看着已经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闪了会神。
“驾——!”一声沉喝之声,在宋桃耳边响起。
黑马奔驰在原野之上,巨大的风声,沉重的雨水,还有马儿的颠簸,让宋桃一点都升不出半点诗qíng画意。
是哪个畜牲说,下雨天,漫步在雨中,是一件罗曼蒂克的事qíng。
你给我来试试,被雨水冲刷个透心凉,哪怕有个大帅哥陪着,也是遭罪。
大糙原上也有平地坡地之分,当然也会有山dòng给人救急之用。
可惜到底不必山林之中的石xué,糙原之上的是泥xué,偶尔有雨水渗漏进来不说,还要时刻担心,它什么时候,被雨水也融了,塌了。
四阿哥看着宋桃一脸的忧虑,淡淡说:“放心,爷来过数次,这儿很安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