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却给宋桃下了眼药,她的话,具体可以翻译如下,宋氏是个奴才出身,又是个汉人,让她养个格格已经是抬举她了,这金贵的阿哥怎么能让她养,这乌雅氏先生了阿哥,本就该她做侧福晋,这样正好,提了乌雅氏,再把宋桃的孩子给她养,真是天公作美啊。
而且这小阿哥长得奇特,被太医说成了福兆,四阿哥对他太上心,只怕会掩盖了天保的风采,这乌雅氏得了宋桃的儿子,两人本就是相看两厌的主,她就不信,这乌雅氏还能养得比爷jīng心培养的天保还出色。
如若这三阿哥平庸一些,倒是能成为天保的助力。
四阿哥却不这么想,本来在产房发生的事qíng,就疑点重重,谁收买了接生嬷嬷,能让她摔了皇子阿哥,又服毒自尽,谁有这种魄力和权利,能控制一个宫里的老人!
乌雅氏,是受害者吗?
他不敢确定,又怎么能容忍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健康的儿子,放在这等不清不楚的女人手里。
即使乌雅氏确实是个受害者,那么她这样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女人,又怎么能保护他儿子周全?
“福晋,你该收收心了。”四阿哥冷淡的声音回dàng在屋子里,那拉氏看着四阿哥过于冷酷的眼,心里不安,面上不显。
“爷,您的意思,妾身有些不明白。”
“福晋仁慈是好,但若是太仁慈,这后院可就乱成一锅粥了。”四阿哥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那拉氏打了一个冷颤。
四阿哥恼她没有管理好后院,恼她放纵乌雅氏,恼她帮着乌雅氏背后的德妃娘娘。那拉氏心底想着,四阿哥的话却没有停。
“半年前,乌雅氏的一个小太监随意打听爷的消息;现在,小阿哥又死于非命。这一桩桩一件件,福晋真是让爷寒透了心啊。”
那拉氏扑通跪倒在地。
磕头谢罪:“爷,妾身失职,请爷责罚。”
四阿哥听着那巨大响声,心里也有不忍:“福晋与爷是少年夫妻,爷又怎会不知你是真心为爷想,但是福晋待人接物过于宽容,后院的女人又怎能安份得了,爷只是想让你知道,该狠地时候,千万不要心软。”
那拉氏低着头,四阿哥即责备了她治家不严,又说她对乌雅氏实在是太宽容,甚至了纵容了。
“今个儿,福晋就在佛堂好好反省,关于提谁为侧福晋的事qíng,爷自有主张。”
四阿哥说完,迈出了那拉氏的门槛,去了书房。
那拉氏被王嬷嬷掺扶着,小心地挪到了佛堂。
“主子,爷生气了?”
那拉氏声音幽怨:“嬷嬷啊,爷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安分守己地做好本份,保护好天保,就好了。”
王嬷嬷摸摸眼泪,说:“主子,为了那乌雅格格,受了如此委屈。”
那拉氏摇摇头:“是我小瞧了她,倒是给我捅出这么多幺蛾子。”
王嬷嬷说:“主子以后莫要与她亲近,我看她就是个白眼láng,指不定又扑上来,咬您一口呢!”
那拉氏点点头,表示同意。
书房内,四阿哥正抒写“静”字。
高无庸在门外轻声喊:“爷。”
四阿哥听出是高无庸的声音,说道:“进来。”
高无庸身上犹有一股血腥之味,举止小心地关好门窗。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事qíng都办完了,可让人验过那嬷嬷中了什么毒?”
高无庸凑到四阿哥前面,轻声说:“爷是一种秘毒,服食之人,七吸之间,就会绝命,因为毒xing太烈,已经在百年前就被销毁,本早应该绝迹,却不料重新在宫里出现了。”
“这毒药以前那些大氏族用过?”
“当年几个大氏族都知道秘方,并不是独门秘药。”
四阿哥眼睛闭起来,这下毒之人果然jīng明,拿出百年之前的普通毒药,断了他想从毒药这下手的线索。
“在产房里可还有什么线索?”
“奴才捡到一块染血的白手帕。”高无庸呈了上去,正是乌雅氏堵在接生嬷嬷喉咙的白帕子。
四阿哥拿过,仔细查看。
看过这帕子上的牡丹花样,他沉声命令到:“高无庸,暗中找来福晋、李氏、宋氏、武氏等人的绣样,也要一一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