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看着手中暗卫刚刚递过来的qíng报,不由得暗笑对方还真是既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既然有胆子兴兵bī宫,又何必还想得个什么“大义”的名头儿?居然还想着光明正大、意正辞严地把皇位抢到手,顺带着bī死他们母子,真是笑话
她怎么看,都觉得手中的这份计划,不像是出自长孙无忌之手。这些老一辈的人,行事从来都是滴水不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反身的机会,在眼下这种qíng况,若是长孙无忌在安排,怕是早就先下手要了他们母子的xing命,然后善后事宜也不过是多堆砌些官面文章罢了,至于其他人会不会相信,根本就不重要……几十、上百年后,世人对这件事的认识,也只会是诉诸史书中的那三行两言,又哪里还会有人去计较谁是谁非?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李琮探着头也将永宁手中的那几页纸看了个清楚,他心中的忧虑和疑惑,却比永宁要多许多。虽然永宁已经对他解释了很多,也说了很多,可是他能理解的却少之又少。比起永宁此刻正深思着的明日会如何来,他心里更惦记着躺在chuáng上毫无知觉的李治。
“母妃……”李琮侧头看向李治,轻皱着眉头,问道:“父皇什么时候会醒?您不是说,下毒之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吗?那么为什么还不将解药寻来?只要父皇醒了,那么其他人又何足为虑?”
李琮的想法很简单,不管那些bī宫的人做出一篇多么锦绣绝伦的文章来,只要李治能清醒过来,那么对方的一切算计便都只是白废工夫罢了,再想要得个“大义”的名分,也只是妄想而已。到时候怕是都不用李治“振臂一呼”什么的,长安附近的勤王之师便能一举将逆贼擒拿。
所以,眼下的关键还是救醒李治
永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恼李治恼得不是一星半点。他倒是也真敢,就这么拿着自己的小命不当回事,他就真觉得他这饵下去了,就一定能收得回来?永宁心里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有。虽然那下毒之人一直都在控制之中,可是她派去取解药的人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消息了,这段时间里她派出去的人可不是只有一拨儿,而是连着三批
她都有种想法,觉得这次bī宫来的这么突然,会不会就是解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让对方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才提前举事……若真是如此,那么……永宁侧身握住李治微微泛凉的手,轻叹了一声,暗卫人数有限,而且她还要派大用场,却是不能再往取解药之事上加派人手了,若是真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她也只能先用魔药替李治解毒了。
第二七二章新惑
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
房遗爱他们在接到暗卫传出来的消息,知道永宁他们此时尚且安然,而且那群叛逆居然还异想天开的想要光明正大的处死永宁母子,心都安稳了一多半。然后原本打算用在几个混进宫里的计划中的jīng兵,都被改做了其他用途。
虽然这一晚被捉拿下狱的官员不在少数,但是真正位高权重,声名在外的重臣、老臣,却都如同房家此刻一般,只是被限制了出入的自由,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永宁翻看了一下得回来的消息,愈发地弄不明白,那些人突然bào动,究竟是想gān什么?若是真冲着皇位,就算留着离死不远的李治不杀,权充门面,倒也可以理解,可是gān嘛还多此一举地不对她们母子下手?这究竟得昏馈自负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杀她们母子也就算了,毕竟人在他们手里,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也算是说得过去。可是那些重臣、老臣,尤其是军方的几位老大人,除了跟他们一条心的,难道不该赶紧的解决了?杀不杀的另说,这洗脑工作总该有人去做吧?要不他们凭什么认为,天亮之后起朝会,那些贞观旧臣、李治新宠,会跟他们一心,言行都向着他们?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永宁是怎么都不能想像,这些决定会出自长孙无忌。如果长孙无忌脑子抽成这样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被李世民抬出来跟房玄龄打了几十年的擂台?可是就算这些决定不是出自长孙无忌,他又为什么看着事qíng朝着与预期的方向背道而驰,却未加阻止呢?
她把这段时间所有的qíng报都汇总在一起,从头又捋了一遍,却还是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即使局面对她如此的有利,她还是忍不住地担心,总觉得事qíng不会这么顺利,而且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敌人脑抽上,也未免太不靠谱了些,于是对于天亮后的朝会的安排,她是细致了细致,虽不能说是万无一失,却也是尽她所能地对所有她想像得出的qíng况都做出了妥善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