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没你为玛法做得好,到底是我们的心意,你且将就吧!”大嫂子把面放到玉儿面前,还不忘笑谑。
玉儿笑道:“劳烦嫂嫂们亲自下厨,玉儿感激不尽呢!”
二嫂笑道:“年年如此,今儿倒客气上了!”
三嫂捂着嘴笑:“快吃吧!”
大格格道:“妹妹就是好命,跟玛法同一天生辰!”
老夫人坐在上面看着几个小辈儿的笑闹,一直没合上嘴。大孙女儿终于懂事了一些,在太子宫里做侍妾的二孙女儿人虽没到,礼却是到了的;小孙女儿眉目间还是像出嫁前一样无忧无烦,几个孙儿媳妇个个贤惠能gān。好,好呀!
一家子晚辈齐聚给老太爷磕了头,吃罢饭,扶着醉得一步三摇的雅尔哈齐上了轿,玉儿现在倒是淡定了不少,家里亲人们一切都好,她又能时不时见着他们,便也不像上次回门那样难受,嗯,下次回来是什么时间呢?是太太的生日?还是新年?
看着又醉了的雅尔哈齐,玉儿嗔道:“醉猫!”
看他往下溜,赶紧又把他撑住!唉,本来还想借着生日去逛逛呢,谁知道这个男人却醉了!
感觉到雅尔哈齐在自己脖子上蹭,玉儿就着扶他的手“拍”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醉了也不老实!”
雅尔哈齐趴在她肩上呵呵轻笑:“怎么不老实了?”
玉儿惊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神清明,哪有什么醉意,惊喜地道:“你没醉呀!那你装醉做什么?”
雅尔哈齐从玉儿身上起来,搂了她在怀里,笑道:“我和你三哥说了,今儿要领你逛逛呢,他便没灌我酒!”还帮着自己挡那帮不怀好意的小子。嘁,他又不是傻的,难道还来者不拒不成,他们又不是叔瑫,他可没那么老实让他们灌!
玉儿笑眯眯地靠在他身上,没醉就好。
雅尔哈齐心满意足地搂着玉儿,想着先前大厅里那一张张红了眼的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嘿嘿,幸好当年他受伤的时候知道了玉儿有洁癖,之后也一直没碰别的女人,要不,玉儿怎么会愿意嫁给他。那帮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输在哪儿呢,都道他命好,有个皇帝叔叔,却不知道他为此付出多少心力才抱得美人归呢。
“玉儿!”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玉儿失笑,他怎么一下这么孩子气了?
“咱们去哪儿呀?”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其实我最想去潭拓寺,可惜,只能想想。”
雅尔哈齐搂着她,这儿摸摸那儿摸摸,“那咱们再找个时间去吧,今儿去外城看看吧!内城可看可玩儿的少!”
外城?玉儿眼睛闪了闪,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去过外城呢。
因是从镶蓝旗出来的,于是,雅尔哈齐让轿夫直接出正阳门去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孔尚任说‘前门辇路huáng沙软’,前门大街是条美丽的街吧?”
“呵呵。”雅尔哈齐轻笑,“他都被免职了,你还念着他的诗。”
玉儿耸耸鼻子:“你们看的是《桃花扇》的政治意义,我却只看桃花扇的jīng彩故事。自然对孔尚任没什么意见的!”
“嘘,在我面前自然是百无禁忌的,只是到了外人面前,你可不能说这话。”
玉儿轻哼道:“我又不傻,皇上是不是因为《桃花扇》免了他的官儿?”
雅尔哈齐轻声道:“许是有这个原因吧,但也不全是!他也在京城呆了十年时间,总有这样那样一些把柄被人捉住,今年chūn天,因为一件疑案,加上他这个本子,成了政敌攻击他的手段,皇上也顺水推舟……”
玉儿点点头,一个文人,可以言谈肆意一些,如李白那样高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可一个官员,你说话就得谨慎、你的政治立场一定得坚定,这一点,无论古今官场,都一样!
“他现在回老家了吗?”
雅尔哈齐想了想:“没有,还逗留在北京呢!”
“去年,皇上派宫中内侍向他素要了《桃花扇》本子,‘午夜进之直邸’,其时‘名公巨卿,墨客骚人,骈集者座不容膝’。孔尚任可谓chūn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