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看书房外转圈儿的福晋身边的大丫头,想着儿子在怀柔呆了这许久,冷脸也维持不住了,“去吧,你额娘近一年没见你了。以后每天来阿玛书房一个时辰!”
弘晖得偿所愿又马上能见着分别一年的额娘,激动得小脸通红,努力压抑着急切的心qíng,一点儿不失仪地退出了阿玛的书房,出了房门,顿了顿后,撒腿就跑。四阿哥在书房听到儿子跑动的脚步声,唇角翘了起来。
“主子!”
四阿哥心qíng颇好,问一旁等了许久的谋士:“戴铎,咱们今年是不是要过个肥年了?”
戴铎张着嘴,吡着牙,笑得眼睛变成了一条fèng:“主子,咱们一直留了人在那庄家处守着,这才没让他跑了。嘿嘿,两百万呀,两百万银子呀!”
四阿哥站起身,转开头:“其它人如何?”
戴铎这笑得也太不含蓄了!
“自打皇上的传旨太监出了宫,这京城里就跟开了锅似的,赢了的欣喜若狂,输了的捶胸顿足,有的顷刻间富比王侯,有的一夜间沦落街头。咱们下注的那一家便是沦落了。当初庄家开出十赔一与三赔一的赔率,确实吸引了好些赌资,可现在全都成了催命的凭据。”
戴铎收收脸上的笑:“其它皇子阿哥们,下的赌注有大有小,赌哪边儿赢的都有,不过,兴许是怕惹怒皇上,大抵明面儿上下的都不多,奴才依主子的吩咐,查探到八爷着人悄悄买了雅贝勒爷一家赢,赌注是五万两,只是,兑钱的慢了一步,庄家已无钱付赌资了。”
四阿哥背转身去:“这么说,老八输了五十万,另五万还打了水漂?”一夜回到未开府前?
戴铎特别想看看主子爷脸上的表qíng,这样愉悦的声音,他跟了主子爷就没听到过几次呀!
“八爷九爷的五十万要付给雅贝勒爷一家,八爷的后手也落了空。被咱们抢先了一步。”
四阿哥站了近一盏茶时间才又转回身坐到了椅子上,此时,他的表qíng又跟平日一样了。戴铎遗憾地暗自叹口气。
“老九派去怀柔的人也都处理gān净了?”
“是,一个没留。gāngān净净。”
四阿哥冷哼一声:“老九的手段太下作。”
戴铎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的九爷着人煽动周围村民去围贝勒爷庄子,之后要乘乱虏人的事儿,不过,他一个奴才,却不敢说主子兄弟不好的话。
四阿哥扶着额:“那个丫头,就会惹事儿,希望她这往后的日子能老实点儿。”他在后面收拾得一点儿不轻松呀!
这好话说说却是没有关系的,因此,戴铎凑趣道:“没伊拉哩夫人这一出,咱们也不能得了这丰富的资金不是!以后,主子也不用再为手紧发愁了。”
四阿哥嘴角又翘了起来:“这赌,还是不能常玩儿,坏xingqíng!”
戴铎道:“人一辈子,便是不赌钱,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赌,读书的下考场是赌,做生意的进货是赌,这女子嫁人何尝不是赌?爷此次这赌,却是下得极稳极准的。”
四阿哥摇头:“赌不可轻下,爷知道你们也跟着赢了一笔,以后,却要严格管束不能放纵了下面的人。”
“爷放心,这次也是例外,以后,断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的。”
四阿哥呼出一口气,这个年,能过安稳了!
四阿哥的年过得很安稳,很肥硕,八阿哥九阿哥的年过得却很清瘦、很凄凉!
九阿哥坐在八阿哥的书房里盯着那一张字据发呆,这一下,一百万就没了?输给伊拉哩氏的早在意料之中也就罢了,怎么这赌资也落了空?这一来一去,就一百万呀!
八阿哥的脸难得地沉了下来。
“九弟,兑赌资的奴才被几个打架的赌客牵累,不小心挨了一拳被打晕了?暗中护送的人也同样着了暗手!”
九阿哥猛一个激灵,很快反应过来:“八哥,这是有人暗算我们?”
八阿哥点头:“那打架的你仔细着人找找?”
九阿哥眼睛一下变得通红:“他娘的,要是让爷知道谁在暗中算计我们,爷要把他活生生炸了!”是雅尔哈齐吗?还是谁?
八阿哥看了激怒的弟弟一眼:“老十那儿下的赌注不大,这两年先跟他挪借点儿吧!”
九阿哥此时暗自庆幸当初老十下注时自己没bī着他多下,若不然,这两年时间他们三兄弟岂不是要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