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_作者:香胡胡(607)

  “郭络罗氏,你下的什么毒?”

  萨克达太太想了想:“奴才,奴才在路边买了一包药耗子的药。”

  四阿哥冷哼道:“满口胡言,萨克达氏,你可知道,这是在御前,你这可是当庭欺瞒皇上皇太后。”

  一直没找着机会cha嘴的萨克达明安见母亲为了自己连杀人的罪名都应下了,一时再顾不得别的,“回四阿哥话,奴才的额娘没投毒杀人,投毒的是奴才的小妾。”

  四阿哥一挑眉:“萨克达明安,你怎知是小妾所为?”

  萨克达明安看看冲自己使眼色的额娘,知道额娘是让自己别说,可是,杀人偿命,他怎能让含辛茹苦守寡多年的母亲为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

  “奴才平日闲时会看些杂书,奴才的小妾来书房时也见过,她有一日曾问奴才,西域是否真的有安魂糙这种东西,奴才告诉她这安魂糙虽是好东西,可它与虫糙一起使却是个害人的,奴才还让小妾莫要一起用。”

  “这么说,你知道你小妾毒害嫡妻?你怎么没阻止?”

  “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有一日看到小妾房里有安魂糙,方才又听四阿哥问奴才额娘的话,便估摸着是小妾害了嫡妻。”

  四阿哥冷笑,这个萨克达明安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说他聪明,却宠妾灭妻,说他糊涂,他却把一切都推到小妾身上。

  “萨克达明安,成亲两年,为何不与你妻圆房,还欺瞒你母亲?”

  萨克达明安低头道:“最初是不喜钮祜禄氏,后来,奴才要与她圆房,她却不应。”

  四阿哥挑眉:“你说你本是要与嫡妻圆房,你嫡妻不同意?萨克达明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这可是在御前。”

  萨克达明安顿了顿:“奴才的小妾怀孕三个月时,奴才有一日去了钮祜禄房里,钮祜禄氏却问奴才怎么不守着小妾,奴才一气之下就转身走了。”

  四阿哥道:“两年时间,你就去了这一次?”

  萨克达明安低着头半晌方应道:“是。”

  “萨克达明安,你小妾欺rǔ嫡妻,让她洗脚洗衣你知道吧?”

  萨克达太太想要张嘴,四阿哥道:“郭络罗氏,没问到你时,不许开口。”

  萨克达太太无奈,只能老实跪着。

  “萨克达明安,你知道不知道?”

  “奴才,知道。那时小妾怀孕辛苦,丫头一时没在身边,这才差遣了钮祜禄氏。”

  四阿哥冷笑:“丫头没在身边?是你小妾尊贵还是嫡妻尊贵?你那小妾是金做的还是玉镶的?等个一时半会儿的不洗脚就会死了不成?便是我们这些皇子宗室们的嫡室也没人敢随意差遣一个八旗的贵族格格洗脚,你那个下贱的包衣小妾倒比这些夫人福晋们还尊贵不成?萨克达明安,你回话不实不明,推诿罪责,冥顽不灵,着实可恼。

  你欺瞒母亲在前,苛待嫡妻在后,放纵小妾欺侮毒害嫡室,如今倒一幅全不知qíng的模样,何着这一场闹里,倒是你最无辜不成?”

  萨克达明安道:“钮祜禄氏既嫁到我萨克达家,自然是我萨克达家的人,我这做夫君的自有主权,便是让她做一些活计,也不算过错。”

  四阿哥冷冷道:“原来,嫁到你家的人,便只须守你家的规矩,倒不用守大清的律例了?你家的规矩原来是比大清的律例还要神圣不可侵犯了不成?”

  “奴才绝无此意,奴才是个读书人,奴才读的是圣贤书,岂是那不尊律例的狂悖之徒。”

  四阿哥的牙咬得紧紧地道:“你是个读书人?你这样的更可恨,知法犯法,比那不识字的糙莽之辈更可憎可恶,别人是不知是错而犯错,你是知错而故意为之,嫁到你家的女子便由着你主宰生死?你要知道,这女子首先是大清的子民,其次才是你家的妻室!你母当初允诺五年方纳妾,你新婚几天就背诺而行,你这也可算骗婚吧?”

  萨克达明安把头磕在地上:“奴才家也是八旗人家,这婚是三媒六娉后成的,怎会是骗婚。”

  四阿哥冷笑道:“嫡妻的地位不用我再和你说明了吧?你家的嫡妻却是比一个包衣还低贱,不只如此,你还把嫡妻的财物给了小妾,你便是穷得没钱讨小妾的欢心,你也不该把妻室的东西抢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