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_作者:香胡胡(753)

  胤禛摇头:“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个年纪小罢了。”

  邬先生被四阿哥固执的行为惹怒了,掐着胡子道:“四爷,您便是赞大阿哥一声儿也是使得的,大阿哥又不在这儿,您不用担心他因为您的称赞变得自大自负。”

  胤禛瞪了邬先生一眼:“你离雅尔哈齐那一家子远点儿。”

  自打玉儿说孩子要多夸,这个谋士就总调唆着他这个父亲夸儿子。成天夸儿子,那是个严父能做出来的事儿吗?以后,儿子见了自己岂非只懂得撒娇?况且,人人都赞他,儿子那般年纪说不准真被夸得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不是把儿子毁了?

  邬先生笑道:“离着雅贝勒爷一家远点儿,这个事儿却是无法。”

  不等四阿哥开口诘问,邬先生又道:“弘普阿哥可是四爷您让他来跟着邬某学的。”

  四阿哥结舌。

  皇帝在宫里得着了留京所有儿子的qíng报,废太子前、废太子后的诸种表现,其中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的某些作为则招得皇帝摔了砚台。

  第二日,皇帝召来诸皇子,看着自已的众多儿子,皇帝冷笑道:“拘禁胤礽时,胤禔奏‘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而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面,言其后必大贵。今yù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哈,朕很惊异,说出这样凶残的话的人,这样顽劣,愚昧,不知天理、仁义、道德之人,是朕的儿子?是朕的长子?”

  胤禔扑通一声跪在乾清宫的青石板上,重重叩了个头,嘶哑惨呼:“皇阿玛!”

  胤禔很后悔,非常后悔,他只是想着自己做不了太子,就想把额娘抚养长大的老八推上去,老八当了皇帝,念着额娘,必然不会薄待他,而且,老八素日不是很得皇阿玛的心吗,又有那个张明德之言,怎么皇阿玛却这般斥责自己?皇阿玛那日说太子裂帐等事不是很让他畏惧、寝食难安吗?怎么自己顺着他的心要诛胤礽倒错了?还惹了皇阿玛这般大怒,当着众兄弟这般斥骂于他。以后,他可还有什么脸见人?

  皇帝眼神yīn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大。老大从军多年,在军中影响力甚大,如果让他和老八联起手来,自己这个皇帝,岂非立马要被从御座上赶了下去?他两人联手的力量可不比太子弱呢。毕竟,便是老四跟着太子,可在老四心里,还是自己这个阿玛最重要,可老大与老八不同,他们皆是惠妃抚养长大,感qíng岂能不深?依老大的xingqíng,自己这个阿玛可未必顶得上拥立之功。

  看着趴伏在地的老大,皇帝冷声道:“倘若你果然伙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哪有功夫想及杀害胤礽之事是否会伤了朕这个阿玛的心,胤禔你说,似你这样不懂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qíng之人,天理容得你吗?国法容得你吗?你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做乱臣贼子?”

  八阿哥听着皇父这般斥骂大阿哥,低下了头。若是平日,为着别事,兴许他还能为大哥求求qíng,找找辩词,只是,此时大哥为着自己才得了皇阿玛的责备,如果自己再开口,岂非益发显得自己有私心,坐实了皇阿玛“伙同”之言。

  乾清宫内的诸位阿哥们各有各的考量,以至大阿哥被骂居然无一人帮其说话求qíng。

  皇帝见下面的儿子们无一人开口为老大求qíng,便是连老八也没出声,眯了眯眼,“李德全,传刑部尚书阿山、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

  皇帝坐回御座,待二人被传到后,皇帝道:“昨天,直郡王拿了相面人张明德,现在jiāo予尔等,朕听闻此人曾为胤禩看相,还曾散帖招聚众人蛊惑煸动卖弄相术。此案甚大,你们好好审理,审明实qíng后,只须治张明德一人之罪便可,余者不必追究。大学士温达,侍郎穆丹皆熟于办事,会同伊等,速审具奏。”

  阿山与穆和伦领命退了下去。

  皇帝回头冷声问:“胤禔,你还有何话说?”

  大阿哥趴伏在地:“皇阿玛,儿臣愚昧,请皇阿玛治罪。”

  皇帝冷声道:“待查明张明德案之后,朕再视qíng况定伊之罪。”

  大阿哥叩首道:“儿臣谢皇阿玛宽宥,儿臣只愿众兄弟们,此事之后同心合力,在皇父膝下安然度日。”

  皇帝骂大阿哥的事儿,雅尔哈齐没在场,不过,却仍然很快就知道了。把事儿前后一寻思,挑了挑眉,回头告诉儿子:“把你八堂叔做的事儿,全送到你汗玛法跟前儿,记住,别把咱们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