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qíng不好时,抬头看着一边儿两个或临帖,或看书,或睡觉,或玩儿玩具的孩子,低落的qíng绪总不免会振备一些,yīn郁的心qíng,也会好上许多。
在畅chūn园总共呆了二十几天,皇帝兴许是想通了,领着自己的宫妃,牵着弘芝弘英又回了紫禁城。
皇帝回京第二天,拿着证据的皇三子多罗贝勒胤祉跪在皇帝面前奏道:“皇阿玛,儿臣牧马厂的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学习医术,在儿子手下听差当用。只是,前些日子,儿臣才知道,他居然还学会了咒人之术。大阿哥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这事儿,经常传巴汉格隆去他那儿与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往来。”
咒人之术?魇咒!
皇帝想到这两个字,心脏缩了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黑着脸紧盯着双膝跪地的三儿子大声喝问。
“大胆!胤祉,您今儿说的确有其事?你可知这事儿非同小可?”
三阿哥跪在地上叩头:“都是儿子的罪过,没有及早察觉自己的牧马厂有这般yīn晦害人的东西,以至拖延至今,都怪儿子平日只顾埋头治学,疏忽了下面人的管理,才出了这样的罪人。儿子唯恐这几个妖人已行过魇咒的污浊恶毒事,知道这事儿后,就立马禀报给皇阿玛知晓。这是儿子发现事qíng始末后,着下边奴才略微追查后的详细记录,恭请皇阿玛御览。”
皇帝一把抓过李德全手里的折子,快速翻看,一边看一边气得身子发颤,怒气冲天。一时,乾清宫内落针可闻。
皇帝看完三儿子的奏折,啪一声扔到御案上,闭眼靠在椅背上深吸几口气平复胸中涌动的怒气,半晌,睁开眼,“来人,立时将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巴汉格隆并直郡王府护卫色楞雅突等锁拿……”皇帝的声音略顿了顿,“……拿住一gān人后,jiāo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
很快有人奉命下去拿人,三阿哥跪在青石地砖上一直也没起身,待皇帝安排完后,又奏道:“都是儿子笨拙,以致府下人出了这等败类,儿臣请皇阿哥治儿子失察之罪。”
皇帝叹口气,轻轻挥手:“起来吧,这事儿,你何罪之有?那么多侍候的人,良莠不齐,总难免出几个坏德xing的,与你何gān?若非你早发现此事,不知道后果如何!”
魇咒!素来便是皇室的禁忌,
很快,事qíng查了出来:直郡王诅咒皇太子,令喇嘛们用术镇厌。
随着在宫内各处掘出镇厌物件十余处后,皇帝命将这十几件镇厌之物全jiāo予和硕显亲王衍潢处置,谕令审明案件详qíng,彼时严拟具奏。
外城,正阳门大街一座高档酒楼,二楼,雅间内。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开着窗户正围桌饮酒。
十阿哥喝口酒后,又皱了皱眉。
九阿哥看见了,恼了:“怎么,爷的酒委屈你了?你这喝了几杯,喝一次,你这眉头就皱一次,你什么意思?”
十阿哥一斜眼,看着九阿哥道:“味儿不香。”
九阿哥啪一声,拍在桌上,不知是否拍得重了,痛得一吡牙,狠吸了几口气,恨声道:“你有好酒,怎不拿出来兄弟们尝尝,就知道躲在府里自己一个人儿吃独食。”
十阿哥夹起一料花生,塞到嘴里,嚼几下,“独食?明明是你自己听着是玉儿送的果酒,就不喝的,赖谁?”后来闻着香,后悔了吧,现在还记挂着呢吧?晚了!早喝光了!
九阿哥眉毛一竖,又想拍桌子,想了想,放下手去,哼一声:“德xing,那小罐儿,才一斤,也太悭吝些了。“
十阿哥不以为意:“物以稀为贵,那般好酒,你当是这酒楼是售的,但凡给几个小钱儿,就能得着呢。”
九阿哥咆哮:“几个小钱儿?老十,这是几个小钱儿能买着的吗?啊,除了御贡的,这可是最好的酒了,做哥哥的端上来给你吃,你,你别不识好歹!”
十阿哥睨一眼气得胀红了脸的九阿哥,“嗯,知道,知道!”
那轻描淡写的敷衍态度,让九阿哥看了更是气怒,又无力,gān脆,转头不理他。
“八哥,大哥那儿能想着法子不?到底,他现在心也在咱这边不是?”
比起一个月前明显清减了的八阿哥放下筷子,轻叹道:“魇咒!这是皇家最忌讳的几件事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