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_作者:香胡胡(855)

  谁知道,放在她身边,自己却好得快,那样重的伤,养了不过一个月就全好了……

  看着丈夫笑容满面,玉儿的心一阵一阵绞痛,这十年,面对不言不动的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由着妻子解开身上的衣裳,由着妻子查看身上的道道伤痕,感受着妻子的手轻抚过那些伤疤,雅尔哈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明明已经愈合多年却日日疼痛的伤疤,在妻子来回的抚触中,那些别人不知道的疼痛正在减弱。

  “疼吗?”

  雅尔哈齐点头:“很痛,痛了好些年了。”

  玉儿满眼泪花,丈夫受伤时,她不曾照顾他,没有她的伤药,丈夫不知受了多少罪……俯身在每条伤疤上亲了亲:“还痛吗?”

  “还痛……不过,比先前好些了。”

  玉儿在每一条伤疤上细密地落下无数的吻,直到连最细小的伤痕也过了一遍,方带泪笑问:“还痛吗?”

  从始至终,雅尔哈齐一直看

  着妻子,看着她的泪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唯恐碰痛他一般地轻抚,看着她细细地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今天不痛了。”明儿说不准还痛不痛。

  玉儿眼中带泪却忍不住笑,这男人,三十多岁了,还撒娇!

  靠在枕上躺好,一只手在丈夫身上道道狰狞的伤口上流连,轻声问着是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伤的,那时天气如何,是否出汗腌得伤口难受,用了什么药,多久伤口才愈合的……

  听着妻子紊紊叨叨地问,雅尔哈齐边回忆边细细地回,随着妻子的抚慰与因为心疼而颗颗掉掉落的眼泪落下,伤口的疼痛,慢慢消减着,消减着……

  不知说了多久,玉儿突然起身,想要下炕。

  “你做什么去?”

  玉儿眨眨酸涩的眼,看着丈夫:“我渴。”

  因为妻子温柔的抚摸,雅尔哈齐本舒适得一动不想动,此时听说妻子渴了,却仍起身下炕替妻子倒了一盏茶,玉儿伸手要接,他却又缩回了手,示意要亲自喂她,玉儿无法,倾身过去,他笑着站在炕边,端着茶盏,放到妻子唇边,看她含住杯壁,微倾杯身,细细地喂妻子喝茶。

  玉儿被喂得直翻白眼,倒不是雅尔哈齐动作粗鲁,实则是他的动作太过小心,每一次,只让她浸湿樱唇,他便又仿佛怕她呛着似的放平茶盏,如是十余次。

  玉儿直起身,瞪着丈夫:“还让不让人喝水了?”

  看着妻子目中燃起的怒火,雅尔哈齐却愉快地笑出了声:“怎么,为夫的服侍得不好?”

  玉儿翻了个白眼儿:“你是替我洗嘴唇还是喂我喝水?”

  雅尔哈齐端着茶,站在炕前,看着恼怒的妻子,呵呵地笑着,眼见妻子的眉毛要立起来了,他方坐到妻子身边,一手环着妻子的肩背,一手将茶盏举至妻子唇边,这次,玉儿也不等他喂了,伸出一只手捉住丈夫端茶的大手,微一用力,茶水倾进檀口,这才真正喝着了盼了半天的茶。

  感受着施加在手背上的力道,愉快地看着妻子仿佛怕他反悔似的大口喝着茶,直到杯中茶水见底方才放开手,看着妻子唇畔沾上的水渍,雅尔哈齐伸出手指轻轻擦拭gān净。

  “还要吗?”

  玉儿摇头。

  雅尔哈齐将茶盏放到一边的小几上,上了炕。

  “雅尔哈齐,你变坏了。”

  雅尔哈齐笑眯眯听着妻子控诉,见她噘着小嘴,横眉立目一副准备找他算帐的恼怒模样,微一转眼珠,“想知道普儿娶的哪家的姑娘不?”

  玉儿呆了呆,扑上去,一把抓住丈夫的衣襟:“谁家的?xingqíng好不好?对普儿好不好?是他自己看中的,还是皇上给他选的?容容呢,容容的夫婿是哪家的,是在京中吗?容容的公婆可好相处,是否刁难过她,容容的嫁妆呢,谁备办的,还有陪嫁的下人丫头……”

  听着妻子声声急切追问,雅尔哈齐却老神在在看着她,由着她把他的衣裳扯得不成形状,由着她在不自觉间趴到他怀里,伏在他胸前,盯着他的眼睛。

  玉儿问了半天,却见丈夫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疑惑道:“怎么啦?”

  雅尔哈齐看一眼妻子,躺平在炕上,举目望着房顶,一声不吭。

  玉儿急了,莫非普儿与容容的婚事有不妥?爬过去,压在丈夫身上,“雅尔哈齐,怎么啦,普儿和容容的婚事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