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吴天明拦住他,“江姑娘是女子,救人要紧。”他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救人的方法,但他在军中呆过,气度要比这屋里所有人都沉稳。
听这一说,屋里的人俱都冷静下来。江凌要想猥亵女人,哪里猥亵不了?何必要跑到肖家,在众目睽睽之下猥亵一个已死之人?更何况,吴天明可说了,她是女子。
入画看着江凌这骇人的动作,表现极为冷静。她见江凌chuī两口气,又到胸前按上十五下,两头忙活甚是辛苦,赶紧道:“我来按胸,姑娘只管chuī气。”说着,学了江凌的样子放到胸上,与江凌互相配合。
一柱香过去了,再一柱香过去了,肖子琴却没有任何动静。
满怀希望的肖夫人眼神早已黯淡了下去,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摆摆手道:“算了,让她安心地去吧。”
入画见江凌一脸的坚毅,并没有停止的迹象,手下也没有停。
而此时江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坚持下去她记得,前世有不间断地做心肺复苏术一小时把人抢救过来的例子。此时不过做了两柱香的时间,不能轻易放弃。
“我说,别再折腾她了,还是让她安心地走吧。”见江凌不听,肖夫人终于忍不住,哭着吼叫起来。
肖子宇见江凌如此辛苦地救自己妹妹,母亲还如此失礼,悲痛之余,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挣扎片刻,长叹一声,上前道:“江姑娘,有劳你费心了。请到外面歇息吧。”
江凌chuī完两口气,直起身来,咬了咬嘴唇,将手摸到肖子琴的颈部动脉。每次轮到入画按胸时,江凌总会摸摸这动脉,希望能摸到跳动的脉搏,可每次都让她失望。她知道,现在这一摸再没动静,这心肺复苏术也没办法做下去了。她总不能不顾及肖家活着的人的qíng绪,而坚持去做这件希望渺茫的事qíng。
这一摸之下她倏地脸上一喜,对一直在不停按胸的入画道:“入画,你摸摸她的脉。”
“啊?”入画看到江凌的表qíng,心头一喜,连忙放下手去拿脉。
其实不用入画确定,江凌就知道人已经活过来了。肖子琴那胸口,已经在自动一起一伏了。她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回过头来对一脸不可置信的吴天明道:“人救回来了。”
“什……什么?”吴天明不等入画放手,就一把将她推开,自己搭上肖子琴的手腕。
“琴儿活了?”肖夫人在后面颤抖着站起来,紧紧盯着吴天明问道。
“是,是活了。虽然脉搏有些微弱,但真的活了。”吴天明一脸的惊喜。
“当真?”肖夫人猛地往前几步,肖子宇连忙过去扶着她走到chuáng前来。肖夫人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摸到脉搏,直把手指往肖子琴手腕上按。
“有,真的有,真的有脉搏了。”肖夫人老泪纵横,“琴儿她……真的活过来了。”
“醒了,夫人,姑娘醒了。”旁边的婆子叫了起来。
大家都抬头向肖子琴的脸上看去,只见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咽喉里“吭吭”地有些轻咳。
“醒了就好。”江凌伸出手,“给我个茶杯。”又转向入画,“药。”
“拿给她,快拿给她。”肖夫人此时听江凌的话,比听圣旨还要着紧。赶紧回头让丫头在桌子上拿了个茶杯过来。
江凌看入画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小指头大的黑乎乎的药丸,又转过头:“勺子。”
“勺子。”肖夫人又回头喊道。
“奴婢去拿。”还没等她吩咐,那婆子就已跑了出去。
江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里面浓缩的空间水倒了一些在茶杯里,把药泡融了。待婆子拿了勺子来,让入画扶起肖子琴的头,一口一口地将药喂了进去。此时肖子琴已完全清醒了,吞咽已不成问题。江凌喂完药,抬起头来看了入画一眼。
入画会意。轻轻把肖子琴放到chuáng上躺好,把刚才那个小瓷瓶拿出来,对肖夫人道:“这药一次吃两粒,一天吃两次。今儿已吃过一次,到晚上临睡前再吃一次便好。”
江凌又把自己那个瓷瓶递了过去:“无论是她喝水还是吃药,都用这里面的水。尽量多喝,对身体有百益而无一害。”
“谢谢,谢谢江姑娘。”肖夫人接过瓷瓶,递给后面的婆子,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对着江凌深深的一福,“多谢江姑娘救了我女儿,请受妾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