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过,你,你要经常来找我。”
“好的。”
巧巧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当然,之前一直都是风平làng静,没有什么惊险和特殊之处可以诉说,顶多可以炫耀一下自己的绣工进步了,自己种的花卖了很多的钱并可以贴补家用了,剩下的,便是几个月前,红霞和自己的这件事,巧巧说完后,心qíng不是很好,她至今仍旧不知道关于红霞的任何下落,虽然爹娘说,已经没有事了,等回去详细说给她听,可她还是不放心。
郑苍没有安慰她,陪着她安静的坐了一会,开始说起自己,更加简单,只用了十几句话就概括了,但巧巧明白这十几句话当初的实现是多么的艰险。曾经那个单纯的男孩长成了能扛得住一片天的男人,这需要多少打磨和雕砌。
朦胧的灯光下,郑苍冷硬的线条也似乎柔和了些许,在这个异地,虽然有跟自己血缘关系非常近的二舅和表哥,可真正从小在一起玩的郑苍对她来说,更加有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她看着他,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的念头愈发qiáng烈:“郑苍哥哥,你衣裳要是有破烂的,都拿来给我,我替你补,还有,你休息时,来这里吃,我单独给你做好吃的。”
“好。”
“郑苍哥哥,你当校尉辛苦吗?最近是不是有游牧民族来侵袭,你要小心。”
“我知道的。”
“我来了有好几个月了,以前都不曾见你来这里吃饭的?”
“以前也来过,不过很少。”
“那,你以后要经常来,我的手艺虽然不如吕师傅好,可是我会很多家常的小菜,做出来很好吃的,再说了,这里好多东西,我都吃不惯,和咱们家乡的口味不是太一样,等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郑苍点头,漆黑的眼眸染上些温暖:“好,以后,我天天吃你做的。”
他刚说完,巧巧就楞了下,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对,她急忙尴尬的转了话题:“还有,你那个荷包别带着了,我再做一个新的给你,我绣艺比以前好了很多。”
“不用的,这个就很好。”
巧巧心里很是别扭,她也是既想郑苍留着这个小时候充满了回忆的东西,又不想让他看见这个就想到自己糟糕的手艺:“要不,我再给你做个?原来的那个,你别给别人看到了……”
郑苍好像被她的这句话给逗笑了,眉宇舒展开来,嘴角弯起,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放心,一直在这里的,只有前几年受了伤的那次才被人看到的。”
“受伤?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巧巧急急问。
“没事,都过去了,不严重,要是严重,我这会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伤了哪里?不是都做了校尉吗?我也不懂,打仗不是应该做官的在后方指挥吗?怎么还受了伤?”巧巧担忧的看着他。
“那个时候,还不是校尉,只是个普通的士兵。霍族那一年几乎颗粒无收,糙地也gān枯,他们疯了一样抢夺粮食,被划了一刀。”郑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然后轻笑着说:“就算是校尉,也不是站在后方的,如果做了军官就可以站在后方,那军士们哪个还有勇气朝前冲?只有大将军和其他几个将军负责商讨作战和部署,他们是领军人物,自然是不必过于逞个人主义的。”
巧巧点头,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担心和后怕,一直不停打量着他的胸口处。
郑苍笑,自己的伤口要是伤在脸上或者是胳膊上倒是可以给她看看消除她的担忧,可是伤在了上身,自然是不合适给她看的,他说道:“这些游牧民族一直是小打小闹的,想要彻底铲除不容易,可是他们要想夺得多少好处,也自然是不可能的。倒是你,幸好你爹娘理智些,那扣押红霞的人岂能让你轻易救了她一同安全离去?你要是实在担心她,我可以去给你打听一下她现如今的状况。”
“麻烦吗?”巧巧眼睛一亮,接着又有些不安的问。
“不,不麻烦。只是可能要很久,不会太快了。”
“没关系,我能等的,你帮我问问她的近况,不管好还是不好,你都告诉我。”
“恩。”
两人在寂静的小屋里慢慢的聊着,郑苍的话也比平日里不知多了多少,在淡橘色的光芒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柄收了戾气的刀剑,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柔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