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唏嘘道:“能耐?那也得大嫂心里向着我才行。”
----经此一事,更感觉到了当家主母的权利和厉害,毕竟处在那个位置上,只要随随便便一点小手段,叫人吃了瘪还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谢长瑜斜靠在椅子里,伸腿让赤芍换靴子,一手从薄荷那里接了茶,漫不经心问了这么一句。
“早回来了。”晏氏不免带出几分讥讽,心中有气,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换了笑脸说道:“对了,大嫂让我帮着她协理年下的事呢。”
谢长瑜抬头,一脸怀疑的目光问道:“你行不行啊?”
晏氏笑道:“我虽笨,好歹有大嫂在前面照应着,不过是搭个手……”
“太好了!”谢长瑜将茶碗往旁边一墩,突然兴致勃□来,打断道:“你要是帮着大嫂打理家事,是不是就可以支银子了?正好我想给宜君打一套赤金头面,也不用很贵的,大概花个五、六百银子就行。”
五、六百两银子?还不贵?晏氏顿时气得胸闷气短,接不上话。
谢长瑜见妻子不快,愣了下,倒是想起了点什么来,忙道:“也给你打一套。”
----为了顺利的给妾室打首饰,勉qiáng把嫡妻算上?
晏氏在心里冷笑,淡声道:“五爷,那可是你两年的月例银子。”
大户人家的子弟,家里把吃穿用度家里全包了,而且怕子弟手里有了银子,就去外头学坏做了蠢事,所以便是再有钱,月例银子的定额都不会太多。
谢长瑜自己是有些私房钱的,不过苏宜君一进门,都一股脑儿的搬过去了。
他虽然没脸,但也不好意思去动妻子的嫁妆。
如今听说妻子帮忙协理家务,便想着银子大把大把的过手,不免动了歪念,没想到妻子一开口就是拒绝,不快道:“又不是只给宜君打,也给你打一套,反正都戴在了你们头上,我又没去外头乱花,推三阻四的做什么!”
薄荷眼见气氛不好,忙道:“奶奶,先吃饭吧。”
晏氏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和丈夫吵,不然qíng况更糟,遂忍气出去摆筷子、布碗勺。
谢长瑜坐了片刻,一脸不痛快出门入了饭桌。
一盆热腾腾的huáng豆猪蹄汤端了上来,晏氏刚喝了两口,就觉得油腻腻的恶心,自己觉得没必要和丈夫怄气,免得奇怪了身体不划算。
忍了忍,又勉qiáng喝了几口吃了点菜。
谢长瑜三口两口扒拉完饭,擦擦嘴便出了门。
晏氏猛然间悲从心来,实在不想再吃,回屋忍不住落了几滴泪,----这种日子还要煎熬一辈子,想一想便觉得心灰。
薄荷端了消食茶,过来劝道:“奶奶且想开些……”
“等等。”晏氏突然抬起手,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光芒,看向薄荷问道:“这个月,我的小日子是不是还没有来?”
“是。”薄荷先是一怔,继而领悟过来高兴道:“奶奶,这……”赶忙出去关了门,回来低声道:“还得让大夫过来诊了脉,才能作准。”
“不急。”晏氏一方面是惊喜,一方面又担心猜错了,静了静道:“我的小日子从来都很准的,且过几天,要是到了下月还不来,不诊脉多半也是了。”
薄荷连连点头,又道:“奶奶可千万别再动气了,不值当。”
“哎呀……”晏氏突然皱起眉头,“才答应了大嫂,说好下个月就过去帮忙的,现今又马上推脱,这如何说得过去?”
薄荷急道:“协理家事虽好,但怎么比的上添小少爷?”
“傻丫头。”晏氏苦笑:“现在不是我挣体面的时候,要是不给大嫂说清楚,无缘无故应了的事又反悔,不就把人给得罪了吗?况且若是真的有了,将来是瞒不住的,大嫂定要怪我待她不诚……”
底下的话没有说完,----对方可是主持中馈的嫡长媳,如何得罪的起?就算大嫂宅心仁厚不计较,但要以后再向着自己、帮着自己,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了。
薄荷闻言愣了愣,“那……”犹豫道:“且不说大夫还没来过,便是确定了,人家都说小孩子娇气,头三个月要瞒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