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儿快两岁了,更加懂事,“大伯母”和“大伯父”叫的清清楚楚,只是xing子有些腼腆,平时也不愿意多说话。
谢长珩自入仕以来,还从未如此闲过,每日得两个幼子膝下承欢,倒也聊解寂寞。
外面的战事如火如荼,----燕王只是不甘心为鱼ròu,并没有太大的威胁xing,一点点被朝廷的军队镇压,坚持了小半年,最后bī得走投无路。
临死之前长叹一声,“天不予我。”
这场战事从chūn打到了夏,从夏战到了秋,最终以朝廷大获全胜告终。
半年时光,初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憔悴。
初慧得知以后,每每敦促太医过来诊脉看病,又四处遍寻良医,----甚至不顾以势压人,把锦州的那位大夫给请来了。
“不是说让静养的吗?!”那大夫是个直xing子,见不得病人不爱惜自己,忍不住发起脾气来,“这下可好!本来还有三分治得,也只剩下一分了!”复诊了诊脉,“这一分,如今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简妈妈听他说话太直白,急得直递眼色。
初盈却抬手,“是我不留心,平时没有保养好自己。”不想多说,因为怕丈夫听了内疚吃心,转移话题,“眼下……,能如何治就如何吧。”
“请恕在下医术浅薄。”那大夫居然打起了退堂鼓,----从前并不知道,这位看病的夫人是皇后胞妹,如今既然知道了,病qíng又险,哪里肯轻易开药?随随便便沾上责任?方才一通脾气,就是想让主家撵人的。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皆是皱眉。
“简妈妈,打赏红包。”初盈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不打算勉qiáng,总没有bī着大夫写方子的道理,更不想闹出谢家仗势欺人的话柄,“送客罢。”
“奶奶!”简妈妈一脸着急,“你的病……”
初盈摆了摆手,合上眼睛。
谢长珩一直微沉着脸,思量一番,最终还是和妻子一样的心思,虽然满心不qíng愿,还是开了口,“送客。”
----qiáng行bī着大夫,只会让妻子心里更加难受罢了。
******
秋日的阳光,明媚灿烂中带着几分清凉。
初盈一袭桂合色的单薄秋衫,浅紫色丝绸束带,随意挽了发髻,手上捻起一朵金灿灿的huángjú,“猜猜是单数,还是双数?”
“单单单!!”重哥儿不太明白意思,只是跟着重复。
结果初盈才拆了几瓣花瓣,重哥儿就失去耐心,一把抢了过去,扯了个稀烂,惹得谢长珩在旁边笑道:“没见过这样的急xing子。”
锦哥儿抿了嘴儿笑,稚声稚气道:“大伯母,我给你拿。”一转身,在盘子里拣了一朵大白jú,“这个好看。”
“好看。”重哥儿还不足两岁,只会鹦鹉学舌重复别人的话,手却快,jú花又被他抢了过去,依旧拆的七零八落。
锦哥儿有些委屈,咕嘟着嘴。
“锦哥儿不哭。”初盈让奶娘抱住重哥儿,微笑着揽了侄子,拿起一朵jú花,动作温柔的数起了花瓣,“单、双、单、双……”
重哥儿老实了一会儿,瞪大眼睛瞧着。
“奶奶。”甘糙端了盘子上来,“月饼切好了。”
锦哥儿略微懂事一些,拣了自己喜欢的豆沙馅儿月饼。
重哥儿不客气,上前一手拿了一块儿。
初盈微笑,“都慢些,别噎着了。”
这才出来一会儿工夫,就有些倦怠,只是中秋团圆之夜,不好让大家担心,----谢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府里气氛一直很是低沉。
也就是今天这个团圆日子,才略缓和一些。
谢长珩的容颜与从前并无二致,修眉凤目、俊雅无匹,只是眸光里,再也不复当初的自信满满,有种说不出来的茫然无措。
一切都可以努力,唯独生老病死无能为力。
那日锦州大夫走后,又陆陆续续瞧了不少大夫,只是这几年看病下来,略有点名气的大夫都瞧过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
别无他法,在询问过太医以后,将就从前锦州大夫的方子继续吃。
----于病qíng并无多大起色。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声对不住,每天总想着明天就能写好,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加上各种烦乱,明明早就想好的结局,愣是拖到现在~~而且写不出什么感觉,gān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