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起初不过觉得辛苦些,到了后来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但是乌云珠小时候,她娘亲教的多是琴棋书画,对于养生之道,没怎么提过。乌云珠又是头一回生产,身边的宫女也大都没经过事的,就是有知道的,也没有提醒过她,故而乌云珠并特别重视月子地的产后调养。她素来是个能坚持的,便咬着牙撑了下来。想着近日太后对自己的态度,觉得辛苦一些还是值得的。自己当然不求能和皇后、淑惠妃在太后心里的地位相比,只求太后对自己不要特别讨厌,最起码要比羲贵妃在太后心中的印象好些就就行了。太后素来想把三阿哥带到慈宁宫抚养,只要太后的眼光盯着景仁宫,自己和四阿哥就安全了。而且无论太后心里对自己怎么想,至少现在面上很是喜爱自己,这样将来回宫以后,下人们要高看自己一分。而且现在仁孝的名声,才是自己急需的。
况且顺治不能经常见到乌云珠,小别胜新婚,又体贴乌云珠侍奉孝庄的心意,故而每次见面二人都是更加的柔qíng蜜意。乌云珠也知道羲贵妃现在待太后和皇后只做面子上的qíng分,不叫人挑出毛病就好了,私下里越发避着慈宁宫和太后。这些顺治心里也清楚,只不过顺治对孝庄存了芥蒂,又偏着羲贵妃,所以不理会而已。羲贵妃常去乾清宫伴驾,这点自己比不了,但是自己可以做的比羲贵妃更加孝顺。乌云珠侍奉孝庄越发勤勉周到,务要一举一动把琬潆比下去。
这边琬潆看着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淡淡一笑,随手把纸条在蜡烛上燃尽了。琬潆想着孝庄如今装病,如果自己给她下点毒药该怎么样。但是孝庄毕竟是在后宫呆了那么多年的人,心思严谨周密,不是吉日格勒和乌云珠可比的。又有苏嘛拉姑服侍小心细致不说,更是时时看着孝庄身边其他宫人的一举一动。自己安cha的人手,刺探一点消息还行,但是饮食茶水医药全然cha不上手,哪怕是近身服侍都没有份。若是想动些手脚,只怕立时就要被抓住。自己本就算是是孝庄的眼中钉,总不能赶着上前给她送把柄。只好歇了这份心思。
孝庄不在宫中,琬潆行事就方便的多了。稍微花了一点功夫,就让顺治把纳喇右院判任为太医院院使,而杨佑则升迁至左院判。琬潆如今有了一个计划,可能要几年后才能用得到,但是现在就应该开始做铺垫。凡是宫中太医诊脉,开了方子,都会留有存档。琬潆想让杨佑去从这个存档中查看一些东西。但是这个存档何其重要,哪里是随便可以看到的呢?琬潆再一次感谢乌云珠的奉献,感谢她吸引了boss的仇恨值,把boss拉到南苑去了,却是方便了自己行事。于是琬潆出现了数次原因不明的昏厥,可把顺治吓坏了。杨太医愁眉不展的回报道:“娘娘这次病得奇怪,臣一时也拿不准如何用药……”如今的太医院院使,就是昔日的右院判,也觉得琬潆这次病的蹊跷,有些怀疑琬潆是装病,毕竟从脉象上看并没有特别的病象。但是他不认为琬潆会拿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于是静观其变。院使固然只忠于顺治,但是他也深谙自保之道,顺治不让他查琬潆是否装病,他也就不把怀疑说出来。而且一起诊脉的几个太医中,有几个也顺着杨佑的话音,可能是被收买了,自己就没有必要反着来了,只是皱着眉头,一副思虑万千的样子。院使一不说话,还有几个有疑问的也不敢多嘴了。
顺治虽然担心但也无计可施,琬潆这十天半个月的突然昏厥一次,虽然过后这要卧chuáng休养几日,也没有太大病状,但也总归如此也不是个办法。顺治想起当初宁贵人产前突然昏厥,有些疑心是不是又有人巫蛊作祟。琬潆知道了,觉得好笑,这装病最简单的就是肚子痛、头痛和晕过去,只要表演技术过关,医生不拆台,外人是不容易看出来真病还是假病的。
孝庄在南苑呆了好几个月,十一月的时候,可能因为天气突然转寒,感染和风寒,有些小病。只是拖了十几日总不见好。顺治虽然和孝庄已有芥蒂,但是对于自己的皇额娘生病,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又挂心琬潆那莫名其妙的昏厥,皇宫和南苑两处不断来回。这时候杨太医向顺治进言,贵妃娘娘的qíng况,如此抓不到头绪,不如查看娘娘以往病案,或有所得。顺治正是十分疲惫,一听就立即答应了。太医院院使得知以后,隐隐觉得羲贵妃目的就是让杨佑能找到机会进入存放病案的地方,但是自己之前并没有说话,现在也没有办法和皇上说羲贵妃是在装病。但是杨佑翻看病案之后,羲贵妃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反而逐渐好转,院使也就不再提起这事,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