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随着程希一起回小杏村过年的司涟漪第一次见到了那位自封为程希媳妇的张小糙。
裹着破旧的棉袄,留着两条长长的鼻涕,瞪着一对大大的眼…司涟漪随意的扫了一眼张小糙,无视张小糙的大声叫嚣,唰的抽出腰间的小剑,直直的对上张小糙。
自小便在民风淳朴的小杏村长大,张小糙自是没有见过司涟漪手中的小剑。不过,一直被其外婆和娘亲教导明晃晃的杀猪刀最吓人,甚至会死人的张小糙也是极为害怕眼前这把明晃晃的锋刃的。于是,张小糙扯开嗓子就嚎。最后更因司涟漪的利剑贴上脸颊而切实感受到的冷意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哭的无法收拾。
如是这般,司涟漪对战张小糙,第一次的完胜奠定了此后再也无法撼动的地位。
凉平三十三年的新年,司涟漪是在小杏村度过的。任程希每时每刻的黏在身边,司涟漪对躲在一旁遥遥相望的张小糙冷眼以待,不置一词。
“希哥哥…”逮住一个司涟漪走开的空隙,张小糙哆嗦着身子满腹伤心的靠了过来。
一见到张小糙,程希转身就走。小涟漪去屋里添衣服怎么还没出来?
“希哥哥…”哭音响起,张小糙伸出手yù抓住程希的胳膊。
“程希!”冷冷的声音,淡漠的表qíng,身披锦裘的司涟漪站在了张小糙的身后。
“啊!”一声尖叫,张小糙吓得退后好几步,满是惊骇的看着司涟漪。
“小涟漪。”程希跑过去牵住司涟漪的小手,暖意顿时传进心里。
“不是说要去你外公家?”程希的外公金老爹亲自登门来喊过许多次,程叔叔答应今日要过去吃午饭的。
“嗯,走吧!”拉起司涟漪的手,程希熟门熟路的走向金家。爹和娘早先已经过去,让他和小涟漪晚点自行过去。
“希哥哥,等等我。”外公家?张小糙眼前一亮,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张小糙,你不要老是跟着我们。”脚下不停,程希扭过头不耐烦的喊道。
“希哥哥,我也要去外公家吃饭。”张小糙吸了吸鼻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自己去。”带着司涟漪转了方向绕到另一条路上,程希加快了脚步。
“希哥哥,我要跟你一起走。”才不理会其他,张小糙拔腿就追了过去。
“你很闲?”又一次,等着张小糙的是司涟漪手中的剑芒。
“你…你不是小郡主吗?怎么老是带着剑在身上?我娘说了,你肯定是用来吓唬人的!”她娘说了,小郡主就是养在王府的娇贵小姐,才不会跟希哥哥他娘一样粗鲁的只会耍杀猪刀呢!
“是不是吓唬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剑锋一扫,划过张小糙的颈脖,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脖上轻轻的刺疼,张小糙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司涟漪,“你…”
“我爹爹是驻守边城的皇家大将军,上阵杀敌乃兵家常事。”将剑cha回剑鞘,司涟漪拽着愣神的程希走开。
待两人饶了远路来到金家时,张小糙正躺在金家的院子里哭闹不休:“外公,大舅舅,那个小郡主要杀了我!”
“小糙不许胡说!”小郡主是何等尊贵?怎会要杀了小糙?肯定是小糙故意跑去挑衅那位冷冰冰的小郡主。
“大舅舅,我没有胡说。你看我的脖子都被她割破了,她就是想杀了我好独占希哥哥!”张小糙昂起脖子,露出渗着血丝的伤痕。
“真的受伤了?”金老爹连忙走近细看,一脸的急色。
“这也叫伤?放心,死不了人的。边城将士们身上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还不是照样陪着小涟漪练剑?”看着张小糙脖子上的伤口,金小满为司涟漪说起话来。
“还是让小神医看看吧!”小糙哪能跟边城将士们比?金老爹看向程修。
“只是划了一下,过两日就好了。”小郡主下手力度把握的很好,完全不用担心会惹出事来。
听着程希如是说,金老爹呐呐的点头,放下心来。
“爹,娘。”见事qíng平静下来,程希和司涟漪走了进来。
“小涟漪来了?饿不饿?马上就吃饭好不好?”不比对上张小糙的冷淡,金小满对司涟漪向来是分外热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