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òu很难吃,不是一般的难吃,更何况野shòu这没良心的家伙留给她的还是猪蹄和猪屁股那一部分。
咬下第一口ròu时,阮柔心中想的是:世界上还有比这能难吃的东西吗?
咬下第二口时她泪流满面了,天啊,还真有……
她是真的挤出了些眼泪,不是被吓怕的,是被bī着吃ròu吃出来的。从小到大阮柔就是胆子大而出名的,从没被什么真正吓到过,只不过却十分矛盾的是一个爱哭的女孩,一遇到不顺心的事眼泪就哗啦啦地掉下来,只有哭过一场心qíng才能放晴。
阮柔一边咀嚼着难吃的猪ròu,一边哭得稀里糊涂。野shòu拿一种好奇又无辜的眼神望着她,没太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为什么她的眼睛可以流水?
还流得这么源源不断的?
刚好野shòu有些口渴,眼睁睁地看着流水从她脸颊边滴落到地上实在是太làng费资源,gān脆张开嘴巴,舌头似青蛙一般极有弹xing地吐了出去,在阮柔脸上舔了一把眼泪后又迅速收回嘴里。
(太后飘过:小野shòu把女主当饮水机了有木有……)
阮柔被野shòu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的舌头也能跟四肢和尾巴一样的收缩自如。
野shòu又猛地舔了她一口,湿润宽长的舌头舔得她睫毛上都沾了他的口水。
阮柔有些发怔,扭头看着野shòu——他刚刚舔她的眼泪,是在安慰她?(软ròu童鞋你想多了)
她知道不同动物表达qíng感的方法各有差异,马戏团里的小白虎看见她哭通常会很殷勤地绕着她打转跑,而家中宠物狗则更倾向于往她怀里蹭蹭——所以说,方才野shòu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成是在安慰她?
从而,他的身上也是有一点人xing的?
这样想着,阮柔又忍不住打量了一遍野shòu的全身。从专业角度来说,如果光看他那发达的四肢、锋利的牙齿和令人惊叹的攻击力,阮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与危险的狮虎归为一类,但目光移及到他那油亮柔顺的金色毛发和好玩的长耳朵上时,他似乎又显得并不那么恐怖……更何况他还能像人类一样双脚站立行走,用火来烤熟食物,这两点狮子和老虎可永远做不到。
阮柔最后将野shòu分类到骏马和猎犬之中,这可要比狮虎亲切得多。如果他不想着吃她的话,或许她还可以跟他成为朋友。
而在他还有足够的食物、她也没有被养得白白胖胖之前,他应该是不会吃她的。
阮柔渐渐地收了眼泪,职业病在这时反而发挥了好作用,她又找到了生活的新乐趣。
Part5
阮柔觉得自己把野shòu想得太好了些,如果他舔她真的是因为安慰她的话,那为何在看见她哭了之后仍旧不停地往她嘴里塞猪ròu?
…………好坏。
阮柔的味觉已经变得麻木了,那猪ròu入了嘴里虽然仍旧索然无味,却远远不像初吃时那样难受得她泪流满面了。
把野shòu留下来的ròu全部吃掉后,阮柔饱饱地打了个响嗝,一股猪ròu味从嘴里吐了出来。
野shòu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将阮柔重新放到地上,又将野猪的残骸和不能吃的地方清理出地dòng后,就要开始准备睡觉了。
地dòng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蛋壳,起初阮柔并没有注意到它,直到野shòu轻手轻脚地爬进去趴着,她才恍然明白过来——这这这,这是野shòu的“chuáng”!?
那蛋壳占地面积很大,足以塞得下两个野shòu,里面放了些gān糙,可以保暖,躺着也更舒服些。
阮柔没想到野shòu竟然这么会享受,她还以为他像马戏团里的动物们一样“随地安家”呢……
野shòu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他的睡姿比人类还多变,一会儿四脚朝天,一会儿摆大字型,有时会蹬蹬腿。阮柔见他睡得香甜,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身开始寻找起自己今晚睡觉的地方。
谁知这点小动静不巧打扰了野shòu,他猛然睁开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阮柔,微微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蛋壳里伸出来,紧紧缠住阮柔的腰,将她拖了过去。
阮柔原以为野shòu是要同她一起分享那张舒服的蛋壳chuáng,谁知道……谁知道那野shòu仅仅是怕她半夜逃走才缠住她拖到身边罢了,根本无意要将自己的蛋壳贡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