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这样啊——”
许qiáng沉吟片刻,也觉得这算是个好主意,这样他们就不必要承担亏钱的风险了,“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就更辛苦了。”这制醋全部都是由她经手,有时他也只是帮衬一二而已,现在每月制几千斤的量已经挺吃力了,将来再追加几千斤甚至上万斤,累的人只会是她。
“没事,只要咱们家好,累点算不得什么。”顾丽娘摇摇头。
“娶了你真是我许qiáng的福气。”
接着许qiáng抱着顾丽娘很是温存了一番,直至三更了两人才瞌眼睡去。
广安王被杀了,打了一年多的战事终于停了。虽然广安王世子仍在逃,但已经不足为患。许多背井离乡的人纷纷收拾行囊,准备回老家去。但对许家来说,没什么变化,因为他们已经打算在此落地生根了。
战事已了,意味着商人们又可以大展身手了。好些人都登门询问与许家合作的事宜,许家已经拖不下去了,而且他们心中也决定了合作的人选。
二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许qiáng约了京城有名的商行大有生在闻香阁谈香醋的事。
新衣裳固然好,但第一回穿肯定不如旧衣裳舒服,顾丽娘给他挑了件八成新的藏青色镶蓝边的锦袍,再仔细给他束了个发。整个人一瞧,显得gān练利落得紧。
顾丽娘给他拉了拉袍子,“照着咱们那晚商量的,好好与大有生谈,哪儿可以让步哪不能让步,我想你心里也有个数了,可别吃亏了。我今儿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
“嗯,放心吧。”
闻香阁的包厢里头,除了大有生的窦满天外,还请来了两个这一代素有名望的人来作见证人。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了。
大有生是个有名的商铺老字号,他们以贩卖土仪特产出名,每种货物就赚个差价,但蚂蚁腿多了,也能整成一盘ròu啊。窦家后台挺硬的,虽然不知道与朝中谁人有关系,这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知道的。不过有一点就是,想斗倒他们大有生的人都被斗倒了。之所以看中大有生,就因为它适合。生意做得杂,那就不会专打他们醋的主意,后台硬,他们许家才能背靠大树不是?
“先前我也与许老板谈过,我们窦家出银子,你们许家出手艺,在临安、建康、绍兴和苏州、扬州等地开一些铺子,铺子的利润三七分,你们三,咱们七。当然,若是你们不满意这个章程,我们还有第二个章程,那便是把你们制醋的秘方卖给我们,我们大有生出价一万两银子,不过自此后,你们许家便不可再把秘方告知他人,也不可再经营甜醋铺子。”
许qiáng听到一万两时,心一跳,不过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若他们再开一个铺子,一年下来应该也能赚千把两千两,五六年赚一万两不成问题,一万两买断,不划算。再说了,这是一门手艺,若是子孙不出息,还能靠着它维持生计,遂这门手艺不能卖。
“这绝对不行的。我这里也有个章程,窦老板你且看看可好?”许qiáng笑着说道,“咱们也不谈在哪开铺子了,你们若真开了,赚了多少银子也是你们窦家的,我们许家也不要你一分。不过咱们许家的醋你拿银子来买,咱们也只卖给你一家,价钱嘛,只比我们铺子里头的售价少三成。”
窦满天思量了一会,觉得不太好,如此一来,他们大有生就被许家钳制住了。而且他本来是打算有了秘方然后便在当地选个地方来制醋,这样一来便能节约不少本钱,若是按许qiáng的法子,光运费这一块他们便要花费不少,“要不,咱们走第一个章程,利润四六分可好?”
“窦老板,也不怕与你们说实话,这门手艺我是打算传下去的,断不可能拿出来的。”利润怎么分都是假的,人家大有生人才济济,做个假账还不容易?
“其实窦老板,这醋以低三成的价钱卖与你们,我们许家也不过是收回个成本价,不过你们大有生不可在京城出售咱们许家的醋。你在外头卖多少钱也是你们窦家的事,即便你们翻倍卖,大把大把地搂银子,我们许家也不眼气。而且我们许家保证,除了咱们京城的铺子,许家的醋也只会卖给你们大有生。”
只卖给大有生啊,这点还勉qiáng,若番倍卖,一斤也能赚个五六十文,“你们一个月能卖多少醋给大有生?”
“一个月一万斤,香醋三千斤,米醋七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