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娘听了,心中暗喜,总算为这个便宜儿子争取到一点家业了。
眼见着到嘴的肥ròu飞了,何桂花有说不出的焦急,她期期艾艾地道,“七太公,你看,小石头名下的那两亩地是不是由我们这做长辈的帮着保管呢。毕竟他娘嫁给了别人,日后定会有别的孩子,到时她把这田地给了别的孩子怎么办?”
七太公眼一瞪,“你当别人都是你呢?不想养人家的儿子,却想占有人家的田地房子,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好些个人听了,捂着嘴直笑。
顾丽娘她本就打算弃车保帅的,却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想来,方氏族人还算明理,并不像方大富何桂花一般胡搅蛮缠。
结果一出,众人便陆续散了,顾丽娘也抱着哭累睡着的小家伙家去了。
何桂花yīn沉着脸,方大富看不过去了,不耐烦地道,“好啦,那两亩薄田,又没多少产出,没得就没得呗。成天板着个脸,把孩子都吓到了。”
何桂花正一肚子气呢,“哼,你说得倒轻巧,两亩薄田?!敢qíng你还看不上眼是不是?方大富,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太没用,老娘用得着费那么多心思去算计人家孤儿寡母的两亩薄田吗?”
“你这婆娘,真是不可理喻!”
第十一章
咚咚,咚咚——
门外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顾丽娘心上,伴着呼呼的风声和时不时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让这冬夜更多了几分森冷的寒意。
“娘?”小家伙也明显听到了敲门声。
他们这房子虽说有三间,但院子小,可以说大门是紧挨着最西边的那间屋子的,和他们住着这间正屋仅隔一间。
“莫怕——”顾丽娘拍拍儿子的背,轻声安慰。心里却发紧,今晚已经是第二回了。
昨晚也是如此,门被敲得很急,她以为有什么是李家有什么急事。她披衣来到门口时,出于谨慎,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开口问道,“谁在外头?”
可惜回答她的是一阵男xing的粗喘声,当下,顾丽娘沉下脸,她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不发一语地往回走。
门外的人似乎也察觉她要走,急了,当下口无遮拦起来,“丽娘,别走嘛,守寡半年,难道你不想吗?你且开开门,让哥哥来慰藉你独守空闺之苦,乖啊。哥哥下面的物事可是很大的哦,包你有了一回想二回。”末了还嘿嘿嘿嘿地□起来。
顾丽娘听着这不三不四的yín话,心里气得不行。这家伙是要败了她啊,在她就快成亲的当口,传出什么样的谣言都于她不利。当下,她忍着气回到厨房,从厨房里兜出一木盆水,直接往大门泼去。冬天的水,又被她搁在外头开井一天,虽没结冰,但也碜人得慌。虽然没有兜头而下那么痛快,但听着外头男人的咒骂声,顾丽娘也觉得心中的怒气稍解了少许。
或许是外头男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李婶家的狗,那狗汪汪汪地吠了起来。于是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待顾丽娘听得那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又从厨房那搬来一张椅子堵在门后,才回屋里。她本以为此事便就此揭过了,哪知他今晚又来。
顾丽娘也不知道外头的男人是谁,也不想知道,她只恨不得将这男人打杀了事!这事要搁在以前她住的小公寓时,她立即回去拿了根电击棒给他来顿狠的。奈何此时此刻,她却束手束脚。
她嘴上安慰着小家伙,其实心里也直打鼓,生怕那男人会摸进来,到时要真闹出个动静来,她便是跳到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提心吊胆了大半夜,顾丽娘终于在三更时捱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她便将此事告诉了李婶。李婶听了又惊又怒,她知晓其中的厉害,丽娘差几天就成亲了,要在这当口传出与男人有染的谣言,这会毁了她的!
“莫怕,这几天李婶搬铺盖过来和你一起睡!我倒要看看,哪个魑魅魍魉这般不要脸!”
虽说有了李婶的保证,但顾丽娘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铁匠铺打了两个老鼠夹子回来。晚上等李婶来后,她便在大门后放一只,在房门前又放了一只。虽然不晓得那贼人会不会这般胆大,但防着点总没错的。她希望那男的能知难而退,不再来此骚扰她了。她此刻真不想生事,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然后嫁人。
晚上,三人挤在一张大坑上,倒也不挤。因着几日顾丽娘便要出嫁了,而她之前病糊涂了不记事,虽然李婶瞧着也觉得她比以前利索了点,但人伦大事,少不得要她重新教导一番。当下李婶便趁着孩子迷瞪眼的时候,凑近了脑袋和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