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安排呢。”
“节日总是要庆祝的。”叶欢学长依旧那么优雅地笑着,“上班这几天寻欢一直忙着,估计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他从chūn节开始就这样了。”
“这么说,欢场那个追风大赛里面,那个代号B的,的确是他?”
……
见我不语,叶欢学长会意地点点头,“代号A的那位,很不一般,是个行家。”
“所以寻欢他才废寝忘食的,这不,中午也不肯给自己放假去吃个饭,吩咐我给他泡方面便。”我恨恨地说,“不打算给他放调料包了。”
“寻欢肯定会赢的,因为他比对手更了解云清。”
叶欢学长这样说着,已经不复当年的苦涩与无奈。
“不说了,我去接小萌了,中午约了一起吃饭。”
“学长,我在想,如果云清知道寻欢再次戏弄了她,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叶欢学长沉思片刻,“我真的得走了,小萌发飙很凌厉。”
学长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
我们都明白,在这个时候对云清做出这般不堪的事,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这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糙。
我把泡面端进办公室,艾寻欢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按着鼠标,仿佛又一跳锁链,紧紧地锁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固定在电脑屏幕前,挣脱不开。
“寻欢,qíng人节快乐。”
“寻欢?”
“寻欢!”
“恩?什么?哦,面放这儿吧。”寻欢他摩挲了我的手背,“我们就快在一起了,阿斩。”
“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有了好结果,自然就高兴了。”
“这个挑战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这是个讨厌透顶的游戏!”
“可我们已经进入其中,不能退场了。”寻欢他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疲惫不堪,“只能走下去。”
“无论是用了什么手段,无论伤害了谁,都无所谓吗?”
我垂下眼,他扬起面,半拉着窗帘的屋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光影jiāo错,dàng漾着薄薄的尘。
“你继续追吧,总吃方便面不好,你这两周都吃了多少顿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外卖回来。”
我一转身,寻欢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阿斩?”
“我没事。”
我一口气跑出办公室,呼吸到第一口冰冷的空气,竟然不能控制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知道是我小题大做,还是我自命清高?
其实寻欢没有做错什么,其实一切都是云清自找的,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游戏。
谁都没错,包括束手旁观甚至摇旗呐喊的我们。
还没过十五,街上还有过节的影子,到处都是qíng人节的噱头,这个偌大的真实的城市,并未因欢场里面这一场小小的骚动而改变它的轨迹。
头一次,这灰蒙蒙的天,竟让我感到了真实。
在公司后面街道的老字号包子铺排着队,平日我是没有这样的好耐xing的。
我一直不能理解,这天寒地冻,不过就是为了一口包子,那么多人就甘心这样排着。
现在我却仿佛有些明白了,这就是生活。
一开口还能呼出哈气,身后传来刹车的声音。
这条巷子很少有车经过,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还有闻风而来的小青年们。
我听到结结实实地开门声,关门声,我不敢回头去看,我不敢有所期待。
我怕不是他。
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他应该还在电脑前面,为了这一场虚拟的战役打得不亦乐乎。
我并不期待这百分之一。
但是我忘了,艾寻欢,我的男人,他是百里挑一。
他从身后拥住了我,他说,qíng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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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天一起翘班,我们吃了路边摊,看了电影,吃了烛光晚餐,又跑去爬乌云山。
我在山上唱着大花轿,他当天晚上把我抱了一抱。
他酒足饭饱,我国色生香。
我们都没开电脑,都没进入欢场,都没有再关注那所谓的追风大战。
据薇薇说,当天在线的围观人数以十万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