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_作者:褪尽铅华(71)

  “滚。”

  我知道陆冰一打眼就对柴可有点那么些意思的,但这意思,顶多是一个萝莉卡通迷对偶像的迷恋。

  对爱qíng一向保守的她,一见钟qíng、主动出击是绝非可能的。

  她顶多是多瞟两眼,多念叨两句,像我这种说出手就出手的豪迈做法,她的评价,唯有一个“滚”字。

  为了掩人耳目,继续寻找艾寻欢,再多的“滚”字,我也认了。

  被陆冰挂了电话,柴可的话才顺着风打在我脸上。

  “原来你找的那个人,叫做艾寻欢啊——这名字一听就花心啊——”

  “关你屁事——”

  “你真不文静!”

  “文静的能认识一天就跳上你的悍马?”

  “嘿嘿,阿斩,我能说我挺喜欢你——这哥们的么?”

  我无语,我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结jiāo下几个哥们。

  过去有陆逊,如今有柴可。

  他们还可能是潜在的qíng敌。

  可我那相当辛苦才遇上的不是哥们的男人,如今又溜到了何方呢?

  夜风之中,我拼尽了全部的力量大喊着:

  艾寻欢——你给老娘去死吧——

  柴可把车开的飞快,那一瞬间,我仿佛徜徉在凤凰山的盘山路上,仿佛再迈开一步,就看见他站在山顶上,chuī着夜风,背对着我。

  他说,喂,生日快乐。

  我紧紧的抱住了柴可的腰。

  记忆的旋舞太过彪悍,那离心力太凶猛,我不得不找一个支点,紧紧抱住。

  否则,再多一秒,我真的要怀疑,自己还能否坚决的说:

  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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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到我的生日会过的如此láng狈,我在自家楼下抱着柴可放声大哭,我甚至狠狠的在他那健硕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牙印。

  他年轻,血气方刚,外面的单衫已经散乱,露出白色的背心,皮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所以抖得发红的缘故,竟然有一层油亮。

  我闻到满鼻的男人气味。

  他的大手按着我的头,却坚持用那诡异的船长夫人的配音安慰着我:

  “姑娘啊姑娘,你把眼泪尽qíng地流淌吧——”

  “你这话有语病。”我推开了他,鼻涕滑了一道银丝,他大大咧咧地摸着头,说:“翻译不归我管呀。”

  我很想笑。

  对着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周的陌生人,我的“男朋友”。

  “那个叫什么艾寻欢的,我真想揍他。”

  “揍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嘿,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男人,人人得而揍之!”

  “你懂什么……”我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反驳柴可,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很坚定很坚定地在说:

  他走一定有原因,他不能跟你联系也一定有原因,他叫你等他回来也一定一定有原因!

  “算了算了,我走了,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你又哭成这样,搞不好一会我就被警察带回去问话了,你可得毫发无损地过好了今晚,要不然我就——”

  “贫什么?跟你很熟啊——”

  “行行行,我走了,你保重。”柴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跨上他的悍马,一个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站在这孤独的昏huáng的灯影下,哈出一口白气。

  天开始配合的,下起了这个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11月1日,孤独。

  我看着那雪花,落在地上,成了泥水。

  我想,离它们凝固成一片洁白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远。

  我百无聊赖的一圈圈走着,走出了四个字母。

  BACK。

  地面上隐隐约约地看见那行泥水的痕迹,又被那层细雪,给填补地,愈发的不清晰。

  坚持地等到了十二点,我终于无可奈何地上了楼去。

  摸着黑爬着楼,幻想着从窗户看出去,那个影子,他还在。

  我摸着钥匙,我开门,然后我被门前的一团黑,给绊得踉跄。

  我打开的机借着光,我看见了一个纸盒,我打开了盒盖,我看见一个直板手机,我开了机。

  开机画面上,荧光字在流星划过的背景下,一切明晰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