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但程依还是不得不起身走过去,将睁着眼睛一直看自己的贤小心地扶起来,然后坐在他身后用胳膊抵住他的背,将泛着热气的碗端到他身前让他自己端着吃,他的恢复程度很好,在她看来他无法自己坐起身不能走路,但是端着个一点都不沉的碗肯定是没问题的。
贤发出一声叹息,不大qíng愿地接过程依手中的碗呼噜噜地吃起来,一大碗ròu汤不一会儿便吃完了。
程依扶着他躺下将碗拿了出去放在木屋外,她怕放在屋内晚上会一直有ròu汤味影响睡觉。
吃饱后容易犯困,何况还是受了伤的人,贤又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程依松了口气,闭上眼也准备睡觉,陌生的环境令她很没有安全感,在能吸汗并且感觉不到热的shòu皮上翻来覆去地很久才得以入睡。
天亮时族人们老早便起了chuáng,男人们带着工具去打猎,女人们也起来gān活。
程依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她没有睡好,夜里梦到爸爸妈妈了,心里很难受,她突然消失父母和弟弟肯定很着急,虽然父母向来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女儿一向不怎么热qíng,但她失踪了骨ròu相连的亲人们必定是会难过的,无法再承欢父母膝下,只希望弟弟能孝顺、好好照顾他们一辈子。
“啊嗷嗷。”一旁的贤发出疑问的声音。
程依望过去,见贤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他抬起手对着她做了个抹眼角的动作。
程依见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没想到触到一片湿意,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哭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担心,在脆弱的时候他的关心令她的心暖了些,突然间不那么排斥他了,抹掉眼泪后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了。
早饭只是普通的野菜粥,云朵也做了贤和程依的份儿,程依吃过早饭后便给贤换纱布,拿掉纱布她发现贤fèng针的地方愈合得极好,以这势头明天晚上说不定就可以给他拆线了,快速换完纱布后程依将羽绒服还有医药箱都放在贤身边,嘱咐他帮忙看着它们,她拿着刚刚换下来的纱布还有昨天给他止血时用过的纱布出去了。
她要将它们拿去河边洗,没有肥皂等物上面的血渍没那么容易洗掉,只是没办法,她带的纱布有限,在这个落后的原始社会这些纱布便成了无价之宝,能反复利用就反复利用,白天时日头毒,她只要将它们尽量洗gān净后放到太阳底下反复晒几天应该就行了。
血渍确实不容易洗掉,程依洗得满头大汗上面的血也无法全部洗净,就在她洗得气喘吁吁之时屁股突然被一个小石子打中,有点疼,她发出嘶的声音用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转身怒喝:“谁?”
附近没有人,程依仔细看了后也没发现人影,不得已只得放弃找寻,想着八成是族中哪个调皮的孩子藏在某个地方打石子逗她呢,嘀咕了下后便不再理会继续洗起纱布来。
没多会儿,屁股又被一颗石子打中了,程依立刻回头瞪过去,还是没有人,皱了皱眉头问了句:“是谁在恶作剧?”
没有人回答,程依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了声:“这孩子真淘气。”
搓得久了些,纱布上的血渍淡了许多,到后来实在是搓不gān净,白色的纱布上仍然透着隐隐的红,程依感到无奈,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拿起洗好的两条纱布,将上面的水拧gān后刚要走,屁股后面又被石子打了一下。
这下程依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哪个王八蛋打我?给我滚出来!”
对方既然恶作剧自然不会出来,程依也没指望有人会出来承认错误,于是生气地开始在几个大石头后找了起来,那人肯定是藏在石头后面,她非要找出那小兔崽子揍他屁股教训他一顿不可。
找完了一个又找一个,就在找完了所有的石头只剩最后一个石头没找时,远远的传来了云朵的呼喊声,听起来有些急,程依听到后不敢再耽搁大喊一声回应了下,放弃去看最后一块大石赶紧向云朵的方向跑去。
程依跑远后,就在她放弃寻找的那块儿大石后走出一个人来,高壮的男人走出石头望向程依跑远的方向突然恶作剧地笑起来,那双充满了掠夺的双眸此时泛着一丝调皮……
云朵见到跑过来的程依后表qíng一松,赶忙拉住她的手快速往回跑,边跑边说着什么,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跑得气喘吁吁地回去后,发现屋内挺热闹,不仅云朵的孩子小鱼在,还有昨晚她印象挺深的圆脸胖女人,只见那女人此时正一脸贪婪地抱着她的羽绒服,小鱼则紧紧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而贤正坐shòu皮上急得满脸通红,纱布处渗了丝血渍,想来是他自己qiáng撑着坐起来导致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