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眉一皱,气场全开,冷喝道:“坤都,要是哪个没眼色的东西敢哭起来,立刻打断她的腿扔出庄子,就当是给大家探路了!”
坤都是她带来的十五个护卫的头领。
“嗻!”坤都长得虎背熊腰,圆目一瞪,就要过去抓那些个坐在地上的婆子。另外三个护卫见状,立刻将那几个婆子围了起来。
那些婆子听齐布琛说出那样的话,又见凶神恶煞的护卫头领朝她们走过来,周围的空间因为被围住募得减小,正要嚎出的哭声硬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里,脸憋得通红,越加惊恐地看着齐布琛。
齐布琛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她们忍不住抖了一下。
庄子虽然已经被贼人包围了,但这里好歹还有爷们。有爷们在就有底气,万一被打断了腿扔了出去,那不是一点活头都没有了?
齐布琛稳稳地站在众人面前,平静而沉稳,仿佛快要天崩地裂的事qíng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无端端地就能让人安下心来。她扫视着在场所有的人,道:“那些贼人都是拿着武器的,烧杀抢劫对他们来说不过小菜一碟!我早已在发现qíng况的时候,就向京城发出求救信。一个时辰!只要我们坚持一个时辰,庄子里所有的人都能逃过一劫!”
底下的人慢慢安静下来,满眼希望地看着齐布琛。
齐布琛转向坤都,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丫鬟婆子现在去内室,不要出来!和文,和秀,带着三个侍卫去看着她们!许进不许出,若是弹压不住,打死打残一概不论!爷们听着,迎战时不许拿命去拼!等救兵到达时,活下来的人,佟府赏每人一百两银子,有儿子的送去学堂,有女儿的送一笔嫁妆!”
“嗻!”儿子若是拜了先生,学得好,以后就可能谋得一份好差事,不用再做别人的奴婢。女儿的嫁妆若是有人出了,家里也能减少一笔大支出、即便是无儿无女,一百两银子省着点也够用好几年了。富贵险中求,撑过了如今这个紧急而危难的qíng况,日子就有盼头了。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搏一把!
齐布琛qiáng压下心中的慌乱,表qíng镇定地开始部署。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她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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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外头,赵二看着庄子里似乎不像之前有了火光,心中疑惑,对在身边稳稳坐着,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庄子的李大道:“大哥,你看那庄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火光了?”
李大还未说话,他旁边的王四接口道:“这有什么?想必是那些值夜的家丁惫懒,偷懒休息去了。”
“正是正是,“周三附和,然后目露凶光道,“咱们之前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吗?那庄子只住了一个主子,偏偏那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那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女孩在家族里是不得宠被逐到这里的。就算是咱们弄死了她,京城那边也不会有太大反响。”
这伙流寇,在未发生饥荒时,便是山东一带的流氓,一般老百姓也不敢招惹。等到饥荒发生时,当地人流向京城,他们在山东也混不下去了,就顺着人流一起走了。
流民在路上没有吃食了,还能吃树根,吃树叶,去乞讨,可是他们不行。尽管以前他们整日游手好闲,但因为欺压百姓,经常能从百姓手中抠出银子和粮食,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这样惯了的人,怎么能适应那种乞讨的生活。有一次在接近一个qíng况较好的村庄时,这伙流寇起了歹心,洗劫了当地的一户富户,一家五口全部被杀害。拿到钱后,这群人立刻逃窜离开,居然没有被官府查出。
沉甸甸的银子和杀人的快感使这伙人迷了心智,路上竟又抢劫了几户人家,屡屡犯下大案。但因为这伙贼人做事谨慎,没有被查出蛛丝马迹,官府竟然无计可施。
到了京城后,李大不敢带着那群人在天子脚下犯案,便踩了点盯上了在京郊的庄子。
齐布琛因为独自带着丫鬟住在那里,被那伙贼人误以为不受宠,好对付,倒霉地碰上了这飞来横祸。
李大眯着眼冷笑:“左右这个庄子离别的庄子还有些远,就算值夜的家丁没有偷懒,咱们也不怕!他们不过三十多个没用的软蛋,咱们这兄弟人多,个个可都是真刀实枪gān出来的!等gān完了这一票,咱们兄弟也在这京城买些庄子铺子,好好享受这京城繁华,岂不比回那老地方要美多了?”
其他人听着李大的话,都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