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兜里又掏出一个塑料袋,将那些书重新装好,又捡起我的手机,然后面带歉意的站起身,说:“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在讲电话,没注意到你过来。”
我被他的细心感动了。
然后再抬头一看,又觉得他很面善,就像黛玉第一次见到宝玉时的感受一样,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于是,我也连忙道:“哦,没事,我刚才也在讲电话,没避开你。”
就这样,我们站在路边聊了几句,互换了电话,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周萋萋,朋友们都叫我Miumiu。
他面上一阵恍惚,说自己头疼,我连忙扶他到旁边的石台上坐会儿。
他解释说,他曾经撞到过头,记xing不太好,时常头疼。
我问他:“那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他笑道:“当然,我姓商。”
就这样,我认识了生命中第一个姓商的男人,我将这次缘分算做一次一见钟qíng。
尽管韦若不止一次的对我的数次一见钟qíng表示讥讽,但我仍坚持,爱qíng是要源于第一眼感觉的,要是第一眼看了都不顺眼,比如仇绍那厮,又何谈以后呢?
当我又一次对韦若汇报我的艳遇时,她也再次表示愤慨:“你怎么又恋爱了,这次是真的么?”
我说:“我的每一次都是真的。”
她说:“那你有本事结婚给我看看,别过几天又chuī了。”
我表示气愤:“不会的,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真的很想它成功,但这次确实又没成功。
而成功他妈的诞生不是因为我,而是商商,就在我和商商第五次约会时,他终于对我坦诚了实话。
他说,其实他对我的好感最初只是源于我的姓氏——“周”。正是因为这个字,留住了他的脚步,也正是因为这个字,他好像见到了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虽然快的抓不住,却让心里柔软了几分,也疼了几分。但他不想骗我,于是决定告诉我真相。
我猜测道:“莫非在你脑残以前,曾经爱过一个姓周的女人?”
他愣住,问我为啥一定要用“脑残”形容他。
我说:“你脑子里的记忆残缺了,不是脑残是什么?”
他不语,一脸凄苦。
为了让他不再凄苦,我又说:“我想你得试着向别的姓氏进攻,不要老跟姓周的过不去,你不放过姓周的,就等于不放过自己,终有一天会误了自己。”
他说我的话颇有禅意。
我不知道什么叫禅意,我只知道女人的衣服可以薄如蝉翼。
但据说说话有“禅意”,是可以度化一些误入死胡同的苦bī们的,所以我便继续劝道:“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因为放不下过去,忘不了历史,而影响了现在,甚至耽误了将来。我相信那些人都很愿意和你换一换的。你既然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商商表示叹息,并且告诉我他会朝这个方向努力,首先要做的就是杜绝他生活里所有姓周的——首当其冲就是我。
我和商商就这样绝jiāo了,但我很欣慰。
那天晚上,为了祭奠我这又一次一去不复返的一见钟qíng,我拿着两打啤酒在楼顶上喝的烂醉如泥,chuī着小风,将《爱qíng买卖》反复唱了十二遍,最后还是仇绍将我抓回家的。
因为第二天一早醒来,仇绍就睡在我身边。
我一把抓住衣领,却空空如也,只有一条棉被勉qiáng裹身。
于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打在熟睡的仇绍脸上,而根据我的手心麻痹程度,相信他的脸很快就会肿成猪头。
仇绍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坐起身瞪着我:“你丫有病吧!”
我也瞪着他:“你丫才有病,你丫是不是□我了!”
他更加气愤,仿佛受到莫大的羞rǔ:“我他妈的什么时候□你了!”
我更加揪紧被子,说我衣服被扒光了。
他哈哈一笑,说我昨晚吐得跟犯罪现场似地,除了扒光我他找不到别的办法处理。
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换上衣服。
他说要真是换衣服,保不齐在过程里会真的做些什么,反正关上灯以后,我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我真想大吼回去:“有区别,尸体是冷的,我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