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氏瑶糙无话可说,只心里有些为柯家为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柯三爷闻言,却是勃然大怒,连夜带领兵丁去了朱仙镇又连夜返回,最后也偃旗息鼓而归,长叹一声,对方氏言说了句:“父母不修德,祸及儿孙啊!”
方氏只得劝说宽慰:“想是一时之气,容后慢慢劝慰也就转回来了,老爷不必太过焦心。”
三月,瑶枝又寄书信,除了询问罗京娘是否到来,感叹自己无福外,还告诉瑶糙一事,杨秀雅的冷淡,简小燕的刻薄挑唆,柯老夫人日益严苛,使得瑶玉在家四面受敌,一贯骄矜瑶玉,竟然在三月初欺骗了祖母,撑着与柯老夫人外出逛逛空隙,私自投奔她舅舅家,为她母亲于自己申冤告状去了。
随即她外公外婆舅母打上柯家,大闹一场,打了简小燕,排揎杨秀雅,bī迫柯老夫人要接王氏回家,否则要告柯大爷宠妾灭妻。
还好,苏氏手里证据击退了王家之人。
瑶糙将信jiāo给母亲,方氏一笑:“你二伯母当家之位坐稳了。”
四月,苏氏来信告之方氏,柯家为查出,柯大爷放任简小燕截取米铺盈利一百两之巨,为自己与母亲添置衣物首饰,在朱仙镇摆太太谱。
柯老夫人闻讯,果敢的掳了柯大爷差事,让他进驻柯家农庄,就近监管土地,却把简小燕拘留身边做丫头服侍起居,轻易不许她与大爷见面,将已经辞工简小燕之母赶回家去。
米铺则转手他人,成功将柯家为拘回家中继续读书,以为明年参加童生试。
经此一事,柯老夫人对瑶玉管教更为严苛了,天天bī着瑶玉粗茶淡饭在家里抄女则,读烈女传,要她以曹娥萦缇为榜样。
反之,柯老夫人对苏氏母女却和蔼多了。三五天就去关心一下瑶枝病qíng,云逸复查之时,也会亲自陪同,并细细查问恢复qíng形,以瑶枝所说,这一次瑶玉挑起柯家与王家纷争,让柯老夫人彻底恼怒了瑶玉。并说瑶玉大约就此玩完了。
瑶糙却对善变祖母没什么信心。不过,与瑶枝回信时,瑶糙并未提及自己疑惑,只是软语宽慰,鼓励她好生调养,争取早日康复,一边早来祥符,姐妹同上闺学。
此后,瑶糙与闺学女伴越发jiāo心,大家慢慢成了jiāo心闺友。罗京娘对几位女学生夸赞也多起来。瑶糙剑法逐渐有模似样。
尤其柯家栋梁兄弟,似乎一天一个摸样,虽然依旧圆乎乎,身量却迅速拔高,口齿十分清晰,脚步稳健,huáng小丫红小丫已经彻底归了他们兄弟,每天半骑半走,搂着双鹅在院子里乐呵招摇。还时不时联袂来瑶糙闺学晃dàng晃dàng,哈嘴巴抹了蜜似地,追着小姑娘们一个个‘漂亮姐姐’叫着,简直成了小姐妹们开心果。
瑶枝月月来信,言称自己已经可以缓步行走,并未不妥,只是心理压力较大,不敢大步跨越。简小燕被送去山村农庄,陪伴柯大爷去了,柯家为柯家才日日上学勤读书,祖父亲自各处收租息。柯家缺了王氏,简小燕、瑶玉几个,气氛空前和蔼。
瑶糙母女闻之十分高兴,事qíng向与自己有利方向发展,让瑶糙对自己未来充满信心,抬头看天,只觉得八月天空比往年格外瓦蓝纯净些。
八月中秋,瑶糙母女喜滋滋打点,置办了一份份厚礼,亲往各处行走张罗。
二伯父特特前来祥符县与柯三爷一家送节礼,在这万家团圆的节日里,柯二爷带给志得意满柯三爷一个不和谐、甚至可说屈rǔ的消息,柯老爷子竟然临老入花丛,对象竟是简小燕之母,半老徐娘简王氏!
还施彼身
书生意气柯三爷,这回彻底bàonüè了,当时狠狠摔了茶盏:“你待怎讲?”
柯三爷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qíng出在自己父兄身上,出在柯家,柯三爷觉得真乃奇耻大rǔ!
柯二爷唯唯诺诺,直觉难以启齿:“三,三弟,也是我的不是。前日吧,我与爹爹一同下乡收租,顺带巡察田亩农庄,也好带些乡下时令菜蔬过节。今年风调雨顺年景好,秋季金谷堆满仓,大家一时高兴,晚间与大哥多劝了爹爹几杯,结果隔天早起,爹爹竟然睡在简王氏chuáng上,父亲大人也说不清楚,到底如何也不记得了。”
柯三爷心头大怒,封了兄长衣襟,用力一搡:“你gān的好事!”
方氏想起简小燕那日思谋□柯三爷,慌忙拉住bàonüè夫君:“老爷勿恼,此事恐有内qíng,老爷只想,婆婆生辰那日简小燕与大伯之事,就知眼下这事儿不会简单。依我猜想,定是那简小燕母女失了名节,死了孩子心不甘,设下骗局,哄骗公公入瓮,为的要挟婆婆,抬简小燕做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