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柯三爷以及满衙门差役忙碌起来,反阅之前卷宗记载,查询地保里正仵作,追查当日刘福贵夫妻死难真像,因为年代久远,进展缓慢。不过,柯三爷已经依照刘海提供线索,拘捕刘登科同时,拘捕了他当日长随,今日二管事刘顺。又派人寻找当日刘海母亲婢女chūn梅。只是刘顺挨了板子咬紧牙关,chūn梅避祸嫁人,一时难寻,案子僵住了。
不过,有一点,柯三爷已经摸清楚,刘福贵夫妻不是寿终正寝,乃是bào毙。
瑶糙很快闻得消息,刘家主母正在左右邻舍撒银子,四处打点,遍请乡绅地保里正左右邻居帮忙作保,想先把刘登科捞出牢房去再说。
只可惜,柯三爷是个倔头,银子不受,言明查清案qíng,绝对秉公处置,无枉无纵。
且不说这边厢刘家成了热锅上蚂蚁,且说这一日汴京三舅母忽然使人送信,言称有御史言官上折子参,新科前科举人赵栖梧,仗势欺人,聚众斗殴,rǔ骂上官,恳请圣上革除赵栖梧举人功名,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士为官。
圣上英明,留中不发,晓谕有司衙门,三日查清事实,再行上报。
方氏接信在手,迅速做出处理,一封信道汴京,恳请三舅母帮助查明,是谁幕后主使。一封信送到杜家村,告知赵母,有人下黑手,让赵家母子速来商议。
瑶糙闻讯,很快猜测,这定是卫家煽风点火,暗下黑手,想到赵家无依无靠,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却说赵母一家三口登门而来,这一次事qíng再不能隐瞒柯三爷,当晚柯三爷驾车带着赵栖梧去了汴京。
方三爷托人打点,很快查清果真是卫家背后买通唆使,要为他折断双手的儿子报仇,为了一击而中,他们撇开了王丞相一党方英勋柯家有宋三少,单挑毫无背景赵栖梧。
这事qíng已经捅上去,御史的折子收不回,要想翻案,就必须有人替赵栖梧把冤屈诉状直达君前。
柯三爷先是请托上官宋府尹,因为事关卫家,宋府尹虽然见了柯三爷,却表示不过问,不偏帮。
因宋家卫家是姻亲,柯三爷不好qiáng人所难。
赵栖梧尚未入士,没有恩师,没有帮派体系。遍寻可以师出有名替赵栖梧说话者,唯有一个塾师杜翰林。
柯三爷迅速通过方三爷替赵栖梧约见杜翰林,杜翰林满口应承,并代为呈上了赵栖梧自辨折。
只可惜,方三爷很快反馈消息,折子被京中杨太尉府扣下了,根本没有到达御前。究其原因,太尉府大奶奶是卫家表亲,卫豹表姨。
方氏瑶糙闻讯甚是沮丧。瑶糙有些百思不解,卫家贼子明明已经签了认罪书,难道不怕捅出去有碍名声吗?
圣上限定时间三天即将过去,赵栖梧看着母亲,眼神有祈求有绝望,也有恨意。赵灵儿已经哭了起来:“明明是他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却这般颠倒黑白,简直欺人太甚,这可怎么办啊,难道哥哥寒窗十年就这样白白断送吗?”
瑶糙心乱如麻,皱眉看着母亲:“可不可以,求求余姐姐?”
方氏略一思忖点头道:“也好!”母女预备连夜进京,上门去求余小姐帮忙。
一直闷不吭声赵母忽然起身对着方氏一福身:“有劳夫人高义,小妇人知道夫人太爷尽力了。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躲避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搏一搏了。”
方氏闻言心中一跳:“赵夫人预备如何?”
赵母惨然一笑:“先夫也曾为官,我在汴京也住过几年,也还认得几个能说话之人,只是我一时置气隐居多年,不曾往来。如今老爷夫人也这般竭力周旋,我这个做母亲面子算得什么?左不过腆着脸上门去求上一求,应该有用。”
忽而转向瑶糙:“只是要借侄女儿那方古玉一用可否?”
瑶糙一早知道那古玉有来历,只要能救急,有何不妥,原本就是赵家东西,因红脸点头:“当然!”目视青果,很快将装有古玉妆盒捧来,瑶糙接过来亲手递给赵母。
赵母接过微笑看着瑶糙:“伯母用过,即可归还。”
瑶糙不好答应,不好推辞,只有低头微笑。
还魂糙(重生)大有来头
却说赵灵儿母女们前脚方离桂院,前往竹院歇息。院门随即叩响,丫头通报:“夫人,三少爷,表少爷,宋三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