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氏做了缺德事,一天天竖着耳朵听信儿,却始终没有她想听的信息,却见方氏依旧谈笑生风,面色红润,心里只是暗骂自家娘嫂子,给自己想的法子一点无用。呸呸几声,决定另辟蹊径。
因为她罪恶没有达成,为此,王氏在柯老夫人面前几次点眼药拨火:“这三弟妹真是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我们的东西她赏给下人,连老太太也是这般,太不是抬举了。”
这话停在二夫人苏氏耳里,只觉得厌恶,难不成人家不吃你的害命药还得罪你了?要被你害死,那才识抬举呢?
对王氏的额厌恶直线上升,苏氏同时想到,一旦方氏随夫上任,家里留下自己与王氏,免得不有些利益之争,或是口舌之争,方氏对她这般奉承,她还下得毒手,对自己岂不是更无顾忌?苏氏不由打个冷战,后怕无比,也由此已经在心里打下了孟母三迁的主意,自此对方氏更加尽心尽力。
母亲听之任之,从不解释什么,却在胎儿坐稳之后,复出管家,一如既往孝敬祖母,cao持家务,该贴钱贴钱,该出力出力。笑得更添,活的更招摇滋润。只把个王氏气得口鼻冒烟奈何不得。
饮食有二伯母保驾,瑶糙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还有外力摧伤呢?瑶糙因此在每天早起晨练之后,每每把母亲每日行走的路径先走一遍,门口路边,哪怕一丁点的异常,瑶糙也要研究几遍,然后才去母亲房里伺候问安,搀扶母亲去议事厅。
十一月初八这一天,终于又一次让瑶糙逮住了鬼魅,同时也证明了厨房泼油事件并非偶然。
方氏寒心
能够察觉这次yīn谋,也是天可怜见,让瑶糙前生养成了风雨无阻每日晨练的好习惯。
这一日,天下了第一场小雪,夜间北风呼啸,天气分外凛冽起来。青果青叶原本劝止瑶糙,就歇息一日,瑶糙当时看着漫天飞雪,听着呼啸的北风,也有所犹豫,可想着自己与母亲今后还有饿láng鬼魅要打要斗,怎可贪恋一时温暖?最后主仆三人依旧早起晨练,瑶糙却在探路经过议事厅门口时重重摔了一跤。
幸亏瑶糙人小骨头软,又天天锻炼,体能不错,虽然这一跤摔得头晕眼花,却并未造成实质伤害。只是一双手太过细嫩,着地搓破了手掌,手腕子有些轻微扭伤。又有青果在前跌倒,瑶糙撞在青果身上,所幸面颊却无损伤,饶是如此,瑶糙也疼得够呛。青果更惨,却是结结实实嘴啃地,不光挫伤了手,面颊擦伤了jī蛋大一块。只有青叶跑得慢些,落后一段幸免于难。
青叶见瑶糙跌倒,刚要咋呼,却叫瑶糙摆手摁住了:“别叫,快扶青果。”瑶糙含泪爬起,与青叶一起搀起青果,仔细检查,虽有破皮,却没伤筋动骨。
三人仔细一番观察,原来议事厅门前一段的路面让人偷偷淋了水,一夜寒风chuī拂,看着与旁边并无两样,实则薄雪之下结了冰,瑶糙因此滑脚摔了跤。
瑶糙想着母亲怀孕已经七月,倘若母亲摔一跤将是什么结果?瑶糙不免心中大呼幸运,幸亏跌倒的不是母亲。
想着母亲前生就是这样被人一步步bī向死亡,自己却懵懂无知,瑶糙一时眼泪弥漫。
青果青苗还道瑶糙疼得厉害,忙着要去叫人来救,瑶糙不想此事大肆宣扬,三人合力把路面恢复原样,让青果青叶回房自去包扎伤口,瑶糙自己去了母亲房里。
瑶糙不想张扬,并非胆小怕事,只因瑶糙深知母亲方氏脾气耿直,倘若再教她知道这事儿,母亲定会激怒bào躁,或是吵闹什么,或是去老妇人面前告状,或是直接打上王氏贱人面前,瑶糙都不怕。只是瑶糙担心母亲这一项已经忍耐的够了,瑶糙害怕再历此事,母亲会受不住刺进,损伤胎儿。这万万不能,瑶糙不想置母亲于险地。瑶糙预备先瞒下此事,想个稳妥的法子再说,因而悄悄把事qíng原委告知了母亲奶娘陈妈妈。
陈妈妈一听唬得不轻,立刻要去告诉方氏,被瑶糙劝止了:“妈妈且住,倘若能告诉母亲,我一早说了,何必绕道告诉妈妈这么麻烦!”
陈妈妈讶然:“小小姐的意思?”
瑶糙道:“我不想叫母亲伤心难过损伤身体,这样就遂了坏人心愿。”
陈妈妈点头道:“还是小小姐了解小姐脾xing,依你说该当如何?难道连老太太也不告诉?那我们岂不是白吃亏,也太便宜那些作恶之人了?”
瑶糙道:“我们现在嚷嚷出去,又没抓住贼人,就是老太太,也必定以为母亲怀孕,恃宠生娇,反而不美。与其闹得众人皆知,bī得贼人狗急跳墙,不如按兵不动,自己小心,待母亲养下弟弟妹妹后,再跟她们慢慢算账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