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柯三爷觉得不像,忙分背马,陈林满头汗直滴,忙颠颠拉将两匹huáng骠马,这两批原是拉马车驽马,xing格十分温顺,柯家栋梁个小力薄,骑着正好,方氏犹不放心,派了两个长随一路跟随而去。
这一番cao作只在片刻之间,好在赶在吉时发了轿。
楚景chūn只是感叹:好悬!
却也是大家见时间尚早,他三兄弟眷恋姐姐,甚是可爱,大家才耐心哄骗他三个。倘若时间果真不够,要误吉时,那时只需柯三爷在出面,脸一黑,眼一瞪也就成了,且不会耽搁吉时呢,这是后话不提了。
却说花轿启动,后面开始发嫁妆了。
瑶糙一百二十抬嫁妆,加上楚家聘礼,金银珠宝玉器玉如意,拢共五千银子聘礼,方氏一分未留,只将楚家聘礼中一柄通体白玉云纹如意换成了金镶翠玉紫檀柄如意,将来用于媳妇聘礼,证明柯家女儿瑶糙是楚家明媒正娶媳妇。
待最后一抬才刚才发出府,头一抬已经离府半里地了。
送嫁妆者正是瑶糙嫂子杨秀雅田氏灵芝,表嫂心兰,这会儿已经各自装扮起来,俱是满头珠翠,浑身锦绣。
众人抬着pào仗出府,虽然正月天气尚且寒冷,今日天公作美,难得一个晴朗天。
虽然上京繁华之地,瑶糙一百多抬嫁妆并非稀罕事儿,一路上踏着chūn光,沐浴阳光看嫁妆之人依然甚众,个个赞不绝口,都说这十里红妆办得齐整,叽叽喳喳猜测,这家女儿定然十分宝贝。更有那知qíng者便把柯家家世瑶糙才气夸赞一回。又有孰知楚家者,把新郎也拧出来夸赞一回,众人羡慕不已。
且也有摇头叹息着,楚景chūn孤鸾星也。
特别是些着新衣孩子,一路抢着喜钱,挤着吵着笑着,比之过节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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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瑶糙支撑着贼人就擒,这才松懈心qíng,一夜好眠无梦。
隔天醒来,却听说祖母病了,瑶糙心中一惊,可别出事才好。顾不得早餐,匆匆洗浴过了,带着丫头直奔jú园,来探祖母。却见柯老夫人外套间多了一chuáng一人,不错,脑袋包裹成兔子模样者,正是谋婚女瑶玉。却那瑶玉见了瑶糙如见鬼魅,眼睛瞪得老大。
瑶糙脚步未停,却皱了眉:“她怎么在这里?”
清明低声言道:“太夫人意思,却叫老爷子挪出去了。”
瑶糙心头哂笑,看来祖母对瑶玉之爱真是滔滔不绝矣。
这边瑶糙方才进房,一早伺候着杨秀雅田氏灵芝等便接了出来:“三妹妹来了,快进来。”
“嫂嫂们好早。”瑶糙忙着与嫂嫂门拉手问安不迭。
清明一旁言道:“奶奶们可孝顺了,昨夜守了一夜呢!”
瑶糙闻言忙着一福身:“有劳嫂嫂们!”
“三妹多礼,该当的。”几人说着忙把瑶糙往里迎:“祖母望着呢!”
子不言父过,更不能议论祖父母?
瑶糙再有怨,今日且得放下了,收拾心qíng,满脸担忧,快步走近祖母病榻:“祖母这是怎的了?昨夜还好生了?”
清明正在这里支应,见了瑶糙追问,却不好说得,只是招呼瑶糙就坐,柯老夫人满脸愧疚,想要叮嘱瑶糙几句,却作声不得,就便拉着瑶糙手,眼中垂泪不已。
瑶糙见柯老夫人口歪鼻斜,再大怨气也散了,且自己出阁在即,气死了祖母可不好,因反握了祖母手,温言劝慰:“祖母可还是舍不得孙女?祖母安心,楚家乃是诗礼之家,定会善待孙女,祖母切勿挂心,好生养着,其他一切jiāo给爹爹娘亲就是了。”
柯老夫人口舌不便,脑袋还可以活动,一时百感jiāo集,连连点头,泪流不止。
却说瑶糙亲手喂了柯老夫人吃了药,吃了早餐,又安慰几句,方氏那边派人来传:“太太请三姑娘呢!”
瑶糙遂起身告辞,柯老夫人点头又落了泪。瑶糙见了心中只叹:何必当初!
却是那瑶玉见了瑶糙出来,只是吃惊:“你怎还在这里?”
瑶糙本当不理,忽又改了主意,微微一笑:“大姐这是怎的了?祖母病了,我不该来探望?”
瑶玉喘着粗气,眼中竟然神奇一份亮光来:“天光大亮,吉时都过了你,你,你?”
瑶糙一笑,并不接腔。
青果cha嘴道:“大小姐病糊涂了呢,上京婚嫁可有讲究了。一般提前几天已经开始了。昨日男方下聘催花妆,今日女方踩花堂,明日才是正日子拜花堂呢!大小姐,您不是……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