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青叶忙闻言大喜,磕头道谢不迭:“谢谢小姐成全。”
瑶糙忙一举手言道:“别忙说谢,且先坐下,我有话说。”待二人坐下,瑶糙言道:“你们自小陪我长大,与我祸福一共,屡立奇功,我早把你们当成亲人姐妹一般,哪有把亲人姐妹当奴婢道理?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已为你们准备了脱籍文书呈jiāo官府,不日即可批复。夫人日前也替你们寻下两门好亲。我已经着人打听清楚,对方虽非官宦,却也是上好人家,一家是近郊商户张员外,他家京城有绸缎庄,乡下有百十亩土地。妻子难产,遗留一个三岁女儿,他无父无母无兄弟,妻子进门就是主母当家。只是他岁数稍微大些,今年二十八了,青果你比青叶大半岁,我以为这门亲事很适合你。”
青果忙着推辞:“这样好人家还是让与青叶吧,我不急的。”青叶抹把眼泪,忙着将青果推到前面:“我不嫁,还是青果姐姐先嫁的好。”
瑶糙睨着二人笑道:“别推辞,人人有份呢。另一家是祥符县土财主,姓陈,家有三百亩土地,只是本人天生六指,其他一些儿无碍,只因这一残疾,说亲屡屡遭人嫌弃,他倒起了个誓愿,非得娶个漂亮的青头女儿能gān人,并扬言,只要符合条件,不论出身。陈生年岁小些,今年二十二岁,我以为与青叶很是般配。”
二人闻言又要cha嘴说话,瑶糙却是言笑盈盈自说自话:“据中间人讲,他二人俱是相貌端方,堪称良配,你二人倘若愿意,你们以柯家表姑娘身份出嫁,在婆家想不会受到欺压,就是她们犯横,总就有我与夫人为你们做主。嫁妆婚宴由我cao办,你们只等着做新娘就是了。”
青果青叶两人却是死心眼,无论瑶糙如何劝说,只是哭哭啼啼不起身,百般哀求,总之一句话,嫁人可以,绝不出府,绝不离开瑶糙。
瑶糙主意已定,要她们嫁人去过自己幸福日子,且不会转移:“随你二人说一千到一万,我对你们拢共一个主意,两个字——嫁人。即便这两人不成,我会请托媒婆继续打探,直到你们满意出嫁为止。”
青果青叶虽然依旧不肯答应,却也知道自家小姐秉xing,知道木已成舟,万难更改,她们不接受瑶糙美意,心里别扭,极不舒坦,以为小姐嫌弃自己了,不然为何不留下自己,依靠自己?
无论这二人通透与否,瑶糙按照自己心意办事,相信不久将来,二人定会明了自己苦心。
二月二十三日,瑶糙带着青果青叶去相国寺,明说烧香许愿,实乃相亲。张员外陈员外早在集市上摆了摊位,假作生意,实乃等着女家相看。
瑶糙自己在佛前烧香磕头许愿,祷告菩萨上苍,福佑柯家楚家阖家平安。且让谷雨清明带着青果青叶两人逛街购物,相看女婿。
两丫头回头依然态度坚决不嫁人。
谷雨清明悄悄告知瑶糙,两丫头见了两员外,各自涨红了脸颊。
瑶糙微笑,这就是不讨厌了。
紧着,瑶糙吩咐谷雨清明替她二人准备chuáng上用品以及日常用具,再托付娘亲方氏替他们寻找出色匠人,打制妆奁。
妆奁数目,瑶糙按照中等人家小家碧玉规模,择定三十二抬。囊括了四大件,箱笼,雕花chuáng,雕花椅,八仙桌,子孙桶等。妆奁木材则是极为坚实柞木。
柞木初始杏huáng,久后变成褐红色,虽然不及红木,却也甚美,优在结实,虫蚂不蠹。
却说这边打起了家具,瑶糙在娘家已经半月,楚景chūn天天过来晃一晃,每每被柯老爷子柯三爷截住,难以亲近小媳妇,直觉心如猫抓,又不敢表露。偶尔上了绣楼,碍于陪伴的大姨子,小舅子,楚景chūn费尽心机,顶多就能乘便拉个小手。这家伙郁闷之极,几次熬到很晚,喝得醉醺醺,飘飘然,终没上得绣楼,只被留宿外书房。
他原是装醉行,博同qíng,落得这样收场只得苦笑自嘲。
转眼又过十日,楚景chūn祖母派了自己跟前两位得力两位妈妈,过府探视柯老夫人,不仅送了柯老夫人许多名贵药材,柯家大小人人都有礼物。当然,两位妈妈分别跟柯老夫人方氏传到楚家老太太心意:“十分想念孙媳妇。”
瑶糙奉祖母母亲指令提前返家,这一夜,小两口久别胜新婚,锦被翻红làng,恩爱更胜从前,不说也罢。
却说瑶糙与青果青叶说亲办嫁妆之事,终于惊动了柯老夫人,这事原没什么见不得人,在瑶糙来说,故意不设防,目的是激水bī鱼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