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做了贼,直心虚,不会老太太听到了动静?这是要告诫我么?
莲子摇头笑:“应该没什么要紧事儿,鹦哥姐姐来时,奶奶没起身,我要叫的,鹦哥姐姐却说,不妨事,叫奶奶何事睡醒,何时过去,也就是了。”
瑶糙勾着脑袋漱口:“嗯。”
一时慢慢走到老太太院子,一路上,微风chuī拂,鸟雀儿喳喳,瑶糙慢慢闲适起来。
刚上一步台阶,鹦哥已经接了出来:“大奶奶来了。”
瑶糙方要行礼,早给老太太握住了手:“快些坐下,窝着我的重孙子哟。”
一时,丫头清茶一杯奉上,各种糕点奉上,gān果水果摆一桌。
老太太亲手拈起一片糕点放于瑶糙面前小蝶里:“这个山药枣切糕,我吃着极好,这栗子糕也不错,我特特叫人做了与你尝尝,你若吃着好,我在叫人做。”
瑶糙温顺道谢,尝了一口,忙点头:“很好吃,都是托了祖母福气,才有这般好口福!”
老太太闻言点头:“说得好,在家里啊就千好万好,祖母想怎么疼你们就怎么疼你们,想何时疼你们就合适疼你们。祖母可舍不得我的好孙媳妇孙子颠簸劳累,叫我老婆子心疼。”
颠簸劳累?
瑶糙浑身一颤,挺起了胸脯子,梗起了脖子,刚咽下一块栗子糕点卡在喉咙里,刚要咽下,闻言这一抽气,栗子粉呛了气管,瑶糙剧烈咳嗽起来,一时别的脸色通红。
莲子石榴忙着拍背顺气,半天才缓过来。
老太太却一边忙叨叨劝慰:“你不用怄气,我已经罚了他们了,你放心,有老祖宗在,谁也不敢生坏心。”
瑶糙慢慢抹着咳出来眼泪,心里只恨某人,不正经,歪门邪道!
好容易出了老太太院子,大太太跟着瑶糙一起告辞,婆媳说这话:“别叫你跟着老大胡闹,也要劝这些才是。”
所谓疑心生暗鬼。瑶糙还道东窗事发,心里直打鼓,怎的昨晚刚刚发生的事qíng,似乎人人都知道了啊?难道婆婆在景萱院安了探子呢?
只不知是谁呢,一定将他挖出来。一时脸红得行将滴出血珠子来。
大太太见了媳妇儿这摸样,还以为瑶糙受不得太阳,忙着转移话题:“你身子重,我就不说了,容后我也劝劝老大,大媳妇,你也劝劝他。”
瑶糙心里羞惭的想要钻地dòng子,低头认罪直点头:“恩呢,媳妇记下了。”
大太太又道:“老大xing子拗,你要劝着些,事qíng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老放在心上。万不能为了制气,伤了老太太心,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你又是头胎,如何能受颠簸?倘若出事,还不是一辈子后悔啊?别以为自个年轻就任xing胡为,啊?”
瑶糙再点头,声音就跟蚊子一般嗡嗡道:“媳妇一定不再迁就他,让她任xing胡为了,请婆婆相信媳妇一次。”
大太太笑一笑:“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气度,一定要好生劝说老大,登州万万去不得,一定要留在京里,在察院做个按察使就蛮好的,何必要去登州?一路颠簸,你们受的了,我的孙子也受不了呢。万万不可啊!”
“嗯!”
登州?
这倒是在说什么呢?
谁要外放?
楚景chūn么?
被蒙在鼓里云里雾里的瑶糙,口里答应,脑子飞转着,暗地咬牙不止:“楚景chūn,探花郎,你gān的好事,差点要把我吓死!”
告辞了婆婆回院子,瑶糙一路咬牙切齿,磨牙霍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莲子一路追问:“奶奶,奶奶,你还好么?那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告诉姑爷?要不要叫太医?”
瑶糙却是勾着头挥挥手,兀自躺在chuáng上,只觉得难以见人了,一时咬牙,一时蹙眉,一时恨,一时羞,浑身燥热,脸红就似个熟透虾。
楚景chūn下朝乐颠颠赶回房,习惯一扫后院子紫藤架下摇摇椅,空。
再看荷池塘边柳荫路,空!
楚探花摇摇折扇,挑眉眯起桃花眼,难不成美人在chuáng静待郎呢!顿时笑得分外风骚,眼中流眉,心中chūn风dàng漾霓裳翻:老婆果然要慢慢调|教!
却说楚景chūnchūn风dàng漾走进房,再凑近chuáng前,正看见他小妻子明眸如水眼丝媚,脸红恰似二月花。喜滋滋忙俯身,就在红唇之上撮一口,却不料被小妻子下冷口吮住唇瓣,用力一撮,用力喘息几声,直至火气散了,方才察觉满口甜腥味。心中一颤松了口,微抬眼睨,楚景chūn已经唇瓣鲜艳滴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