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瑶枝扶起瑶糙走出来,瑶玉已经告状完毕,跟哪儿哭得梨花带雨,天塌地陷一般。
柯老夫人方要询问瑶糙,瑶枝已经开口:“祖母,三妹手搓破皮了,手腕也扭到了,要快些擦药才是呢,我母亲说过,冬天受伤要特特注意,不然要成冻疮了。”
柯老夫人一边惊问:“如何又挫伤了?”一边大声叫着清明谷雨,让找出些膏药来替瑶糙瑶玉姐妹擦药包扎。
清明谷雨正带着青果青叶桂花枣花跟那屋剪窗花呢,听见柯老夫人叫嚷,忙着跑过来,一见瑶糙受伤,青果青叶只恨自己不该离开小姐自去玩耍,两人忙手忙脚替瑶糙清洗包扎。膏药正是上次瑶糙摔倒,瑶枝外公苏大夫所制跌打膏药,此刻用起来倒也便宜。
清明谷雨青果青叶都围着瑶糙,不愿意招呼傲娇小姐瑶玉,柯老夫人脸色微变,清明方才与瑶玉擦拭一番了事。瑶玉却哭嚷得比瑶糙还厉害,惹得柯老夫人皱眉不止,又因为她受伤不忍责备。
大家好一阵忙活,终于替瑶玉瑶糙姐妹上药包裹完毕。青果气愤愤而去,瑶糙要拦已经不及。
柯老夫人旧话重提,再次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二丫头,你说?”
瑶糙疼的直吸气,瑶枝唯诺半天,迫于瑶玉一贯的威势,也有自小的感qíng,瑶枝歉意的看眼瑶糙,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却没做声。
柯老夫人顺着瑶枝的目光在瑶玉脸上一扫,瑶玉原本住了哭声,又哭起来。柯老夫人见瑶玉一哭二闹,只差没上吊了,自己教导一点没记住,倒把王氏蛮横跋扈倒学全了,心中不免气恼,有心要教训教训。遂硬起心肠,暗下决心,今日却不能心软放过,非问清楚不可,因板起面孔,冷声言道:“清明,请家法。”
众人心中一凛,瑶玉瑶枝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只瑶糙虽然手疼,腿股也疼,却是毫无惧意,反而心里偷着乐呵,这可真是无心cha柳柳成荫!瑶玉的敏感、bào躁、自以为是,正好成全了自己私心。今日与她撕破脸,时间刚刚好。想来祖母再不会提议让瑶玉跟着自家一起上任了,瑶玉自己也应该没这个脸面了。。
就在瑶糙暗自盘算这一片刻间,清明自香堂上请来家法---三尺来长,三寸宽的竹板。
柯老夫人接过戒尺,在案几上狠狠拍了三声,道:“瑶玉、瑶枝、瑶糙,你们一个个挨着说,倒地怎么回事qíng?”
瑶玉便哭哭啼啼又说一遍瞎话,这回gān脆连‘意思’二字也孙省了,直接就说瑶糙骂她骂她母亲王氏是畜生。
柯老夫人厉声追问瑶糙:“你大姐所说可听见了?”
瑶糙绷紧小脸,她原本受伤坐在绣凳上,忙起身点头言道:“回祖母话,听见了,那话孙女没说过!”
柯老夫人眼睛眯一眯,深深看着瑶糙:“哦?你如何说法,从实叙来。”
瑶糙便把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姐妹们如何说话吃零嘴,那鹅如何吵嚷,自己如何喂鹅吃点心,瑶枝如何说话的,瑶玉如何说的,自己如何答对,原话复述一遍。
瑶糙知道这么点事qíng,瑶枝那xing子,只要柯老夫人一吓一咋,准的乖乖说出来。所以诉说之时,一句不多,一句不少,不偏不倚,实话实说。
柯老夫人盯着瑶糙眼睛,见她不躲不闪,心知她说的实话,因抬抬手:“你坐下说话!”
瑶糙道谢坐下,瑶玉便bào躁起来,喊叫说瑶糙撒谎,当初明明就骂了她与母亲乃是畜牲。
柯老夫人见瑶玉不经许可胡乱cha嘴,立时恼了:“没问你,你cha什么嘴?给我跪下!”
瑶玉扁扁嘴在拜垫上跪下,瞬间便呜呜嗯嗯抽泣起来。
柯老夫人便对瑶糙说:“你还有话没有?”
瑶糙知道此刻祖母在上,不是与瑶玉争执的时候,便静静靠着熏笼,平静看着柯老夫人说:“要知道这事儿是非曲直,还请祖母询问二姐姐吧,二姐姐若也这般说,孙女也就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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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姐妹纷争...
鉴于瑶糙如今行事颇有成算,柯老夫人闻听这话,不免要多想了。
上次瑶糙与瑶玉争执,瑶糙句句暗示自己偏向,今日却这般说法,难不成这是在质疑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公正处置?
柯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似沉思,实则紧紧盯着瑶糙看,她最近常常有一种看不透三孙女的感觉,只觉她一会儿似乎天真烂漫,无知无识。一会儿似乎机敏睿智,老谋深算,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应付起来不疾不徐,并在不经意之间带动他人qíng绪。因盯着瑶糙,眼神闪一闪:“哦?”